朝堂之上,一片寂靜。
楚子譽的話如同一塊巨石投入湖中,激起了層層漣漪。
皇上神色複雜,他沒想到楚子譽會在這個時刻提出這樣的要求,且不說楚昭明是不是冤枉的?單論重審就是在打他們皇家的顏面。
所以,他怒拍一把桌案:“放肆,板上釘釘的舊案如何重審?朕當年憐惜你們兄妹三人年幼,並未牽連無辜,不想你們竟包藏如此禍心?”
楚子譽緩緩抬起眸子,面上一派堅定,他咬字清晰道:“微臣這些年一直感激陛下的寬以待人,從不敢有一絲不舉,但身為兒子,明知父親揹負通天冤案卻明哲保身、不敢上報,才是大不孝,明知此乃有心人慾顛覆咱北蕭國的王朝卻瞞而不報,才乃真正的包藏禍心。
微臣懇請陛下重審此案,既是為了一個為您忠心耿耿的將軍,也是為了朝廷的公正,更是為了天下的太平!”
他聲音鏗鏘、毫無畏懼,一時間,朝堂之人竟無人出聲反駁。
當然反駁也是無用的,因為此乃新科狀元的特許!
但是,仍舊有人跳出來,姚文紅反對道:“新科狀元,當年人證物證俱全,何來的冤案一說?你兩嘴一碰便要重審,可知給朝臣和百姓帶來的恐慌?稍有不慎,便會引發朝野動盪,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陛下,絕不可答應!”
楚子譽瞪了他一眼,冷笑一聲:“人證物證俱全?當年我隨父親一同被關進大理寺受盡苦楚,甚至當著我父親面,你們生生打斷我的雙腿就為逼他就範,可他從始至終就沒有向你們低過一次頭!這一切姚大人當年可一直都在旁邊看著,請問姚大人,何來的人證物證俱全?”
隨後,他便不會理會姚文紅,而是再次向皇上磕頭道:“陛下,微臣手中已有足夠的證據證明父親乃受人迫害,請陛下兌現對新科狀元的承諾!”
見皇上沉臉不說話,他繼續磕頭道:“請陛下兌現對新科狀元的承諾!”
這時,吏部侍郎站出來道:“陛下,規矩不可廢啊!”
禮部尚書忿道:“規矩不也是陛下定的規矩,廢不廢自是由陛下一人說了算!”
蕭一航回忿道:“閉嘴,父皇豈是那朝令夕改的昏君?”
“你給老子閉嘴!”老皇帝正愁火沒處撒呢,看著這貨主動湊來,當即厲聲罵道,“整日不學無術、遊手好閒、拈花惹草、唯唯諾諾、被人當槍使,朕怎麼生出你這個傻兒子來......”
他想起來了,若無他這個傻兒子,楚子譽說不定已被仇家所殺,哪裡還來今日之糟粕事?
傻兒子都快被罵傻了,他委屈巴巴看著父皇。
他說什麼了?至於把他祖宗八輩兒都快罵出來了嗎?
別說罵完傻兒子,老皇帝這心裡舒暢不少,他看了一眼蕭寒野,陰惻惻道:“你跟朕來!”
御書房內。
蕭寒野知道老皇帝要問什麼,所以在他未開口之際,便主動交代了他所知道關於楚昭裕的一切事。
當然隱瞞了他中毒一事。
若說是老皇帝透過楚昭裕暗中向他下毒,他也是一點都不會感覺到震驚!
老皇帝自然不知曉他所說的這一切,他震驚道:“楚昭裕意欲何為?”
投奔了南葉國嗎?
蕭寒野誠實搖頭道:“兒臣也不知,兒臣只知他現在的身份既是南葉國的某位高人,又是暗影閣的閣主!”
完了,又幽幽加了一句:“還和咱們皇室的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老皇帝擰眉:“豈有此理!”
正在這時,夜龍軍夜玄突然現身不知對皇上說了什麼,皇上當即龍顏大怒:“真是豈有此理,朕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然後,他沉聲對蕭寒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