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千略一回憶,便點頭道:“對,當日接犬子時,微臣確實見到您剛從考場出來。”
原本,這個司馬千乃有名的大嗓門,所以,當蕭寒野考完試出考場後,便故意屈尊降貴和他家公子走到了一起,而且見到他,還特意像個花孔雀一般打了招呼。
但之所以這次司馬千未將此事傳出,乃是因為他家公子是個不聰慧的,連考四次卻均是連個進士都未中得。
身為御史大夫的他,整日與筆墨紙硯、文字打交道,而他的兒子卻是平庸之輩,這讓他不能接受。
若他的兒子是個不學的,他也就認了,關鍵他兒子還是個頭懸梁錐刺股的,可就是學不會!
別人明裡暗裡嘲諷他身為御史又如何?卻是生個笨兒子出來,於是,他不甘心,勢必要他兒子考個功名出來,卻又怕再次被打臉,所以,每年都偷偷摸摸著去。
所以,當時他只快速回敬了一句燕王,便帶著兒子回家了。
其實,關於他家兒子每年都科舉,已是圈內不言而喻的秘密了,這也正是當時蕭寒野選取他當證人的緣故。
得到司馬千的肯定回覆,老皇帝不禁開口問道:“那你可有中得進士?”
臊得司馬千都想把頭埋進地裡,可當他發現皇上詢問的是他自己的兒子,當即便不動聲色縮了縮脖子,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蕭寒野昂首挺胸回道:“哎,看來兒臣不適合走言官這條路,竟是連個進士都未中得呢。”
完後,他又一臉懷疑問道司馬千:“御史大人,本王平素的文章真有這麼差勁?”
聽燕王連個進士都未中得,司馬千突然就不尷尬了,他伸出脖子,一副過來人樣子寬慰道:“燕王爺平素的文章自然是極好的,只是或許考場氛圍嚴肅使得您未能發揮出平素的水準來,又或許競爭實在過於激烈,再不者只是運氣不佳,總之,因素是方方面面的,不是燕王爺您文采不夠,而是您不適合走科舉這條路!”
對,只是不適合!
他這一下子就醍醐開竅了,他的兒子也不適合科舉這條路!
他要為他兒子另謀生路!
老皇帝卻是鑽了牛角尖,陰陽怪氣道:“你身為皇子,天之驕子,自幼便在國子監讀書,教導師父皆是名師大儒,十年寒窗苦讀,怎滴就連個進士都未中得?真是個廢物!
瞧瞧你三哥,十五歲那年隨便一考,便是榜眼,再瞧瞧你,都二十又一了,平素忿天忿地,關鍵時刻,讓你忿試卷,你倒是忿個天花亂墜出來啊,什麼都不是,真是丟人現眼!”
老皇帝不喜他是真,但當他真一無是處時,他還覺得怪丟人滴哩!
蕭一航沒覺得丟人,他覺得難以置信:“怎麼可能?以四哥文采,即便不是前三甲,進士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以,四哥當時是去考場呼呼大睡了嗎?”
蕭寒野沒好氣瞥了他一眼,那表情彷彿是在說,你看你四哥像個傻子?
沈荃覺得跑題了,於是不由輕咳一聲:“陛下......不知楚懷該如何處置?”
皇上也覺得跑題了,所以,他當初是怎麼被繞到他四兒子科考這件事上去的?他嫌棄瞪了蕭寒野一眼,隨即便擺手道:“打入天牢,從後發落!”
這時,蕭寒野卻是大跨步來到楚子譽身前,以身擋住了欲上前捉拿他的御林軍,一邊接過楚子譽遞給他的奏摺,一邊清晰朗誦道:“天地因循此道而生生不息,聖人依憑此道而自強不息。聖人樹立自強不息之準則,以約束自身修養。推廣自強不息之功用,則用以治理眾人......
父皇,覺得此篇文章如何?”
皇上擺手制止御林軍:“此乃?”
蕭一航高喊一聲:“妙極!”
妙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