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好又蹬著滑板車回去了。
秦墨北沒有多耽擱,東西理了個大概之後,揹著畫板就出門了。
他時刻都很清楚自己的目的,畫畫,賺錢,養家,還債。
他在畫袋的小拉鍊袋裡面藏了把水果刀。
上次考察過的那個小山坡就很不錯,秦墨北決定先去那兒練練手。
今天挺幸運,不遠處有個農村婦女在彎腰割草,她穿著大花褂子,頭上戴了頂草帽,手上的鐮刀一下一下來回割著,挺有活力,充滿了濃厚的生活氣息。
涵姐說,很多客戶喜歡買這種畫面裡帶著勞動人民的,比純風景的逼格高。
秦墨北沒多耽擱,取好景就畫了起來,說不定人勞動婦女割完草就走了。
趙安歌撅著腚在草叢裡扒拉著,她經驗很豐富,知道豬最愛吃哪種草,沒一會,就割了滿滿一大筐。
她直起腰來,捶了捶背,準備挎著大筐回去餵豬。
一抬眼就看見了那個如畫般的少年。
他在畫畫,看方位,這畫的還是她。那她要是就這麼走了的話,他不就沒得畫了嗎。
趙安歌把框裡的草往下摁了摁,省出點兒空間,還能再放點草。
她又彎腰割了會草,估摸他畫的差不多了,才把鐮刀往筐裡一塞,揹著個大筐朝他那邊走去。
她邊走邊唱著,“採蘑菇的小姑娘,揹著一個大竹筐……”
秦墨北聽見聲音,覺得挺熟,抬起頭來一看。
那位勞動婦女走了過來,竟然是趙安歌。
兩人相互笑了笑,算是打招呼了。
趙安歌站在他背後,往他畫板上看了看說道,“我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畫在風景畫裡。”
雖然穿著奶奶的大花褂子有點土了吧唧的。
秦墨北笑了笑說道,“這張畫好了送給你,謝謝你幫我找房子,還有菜和米。”
這張畫,畫好了的話,掛在涵姐的畫廊裡賣,兩千到四千的價位。
趙安歌偷偷把目光從畫板轉移到秦墨北身上問道,“你要把你畫的畫送給我,這是真的嗎?”
秦墨北把畫筆在水桶裡涮了涮,挑了一塊新顏色,在調色盤裡調了調說道,“真的。”
趙安歌沒再說話,他畫地太投入了,她不想太聒噪。
兩人都沒說話,過了一會,秦墨北拎著水桶到河邊換了一桶新水過來的時候,趙安歌小心問道,“你以前,是不是有點討厭我?”又道,“其實,我也覺得我自己有時候挺煩的,我吧,我就是,哎,我不說了。”
秦墨北笑了笑說道,“沒有,你挺可愛的。”頓了頓又道,“以前也沒想躲著你,我就是喜歡清淨,僅此而已。”
趙安歌看著他繼續問道,“那隔壁班那個騷浪騷浪的班花,你煩她嗎?”
秦墨北滿臉疑惑地問道,“哪個?”
趙安歌答道,“就老在學校門口堵你,還總喜歡假裝暈倒的那個。”
秦墨北想了一下答道,“挺煩的。”
趙安歌嘿嘿笑了兩聲,蹲在旁邊看他畫畫,怕打擾到他,一直也沒怎麼再說話了。
秦墨北邊畫邊問道,“你家豬,該餓了吧。”要是餓壞了,又得去拱二狗家的菜地。
趙安歌站起來捏了捏蹲地有點發麻的腿說道,“我一會就回去。”
秦墨北放下手裡的畫筆,伸伸腰,甩甩胳膊,活動了一下筋骨。
趙安歌走近說道,“幫你捏捏?”
秦墨北站起來,原地跳了兩下說道,“不用。”
趙安歌早料到他會這麼說,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都不怎麼和女生說話,是二中遠近聞名的禁慾系男神。
她突然側過臉來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