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歌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話。
就聽見話筒裡有個十分動聽的聲音在說,“趙安歌,恁家豬拱了二狗家的菜地……”這個普通話很標準,語調聽起來,明顯比村裡大廣播洋氣,一點村味都沒有。
“angezhao,yourpig……”
突然,又來了遍英文的,趙安歌差點沒聽懂,angezhao,不就是趙安歌嗎。
洋氣,真洋氣。
她還一個字還沒說,那邊電話就結束通話了。
趙安歌翻了翻手機上的通話記錄,確定剛才給她打電話的是秦墨北。
而且那就是他的聲音。
是那個一本正經的秦墨北無疑了。
趙安歌抱著手機在床上笑地直打滾,秦墨北,太好玩了這個,angezhao,他是怎麼想的起來的。
哈哈哈哈哈。
奶奶在外面敲了敲門,“大鴿子,沒事吧?”
趙安歌捂住嘴巴,突然又發現捂著嘴巴她就沒法說話了,只好又把手放了下來答道,“沒事,我睡了。”
奶奶一走,趙安歌滾進被窩裡,又是一陣笑。
她回想起今天白天的事,這還是第一回,她靠他這麼近,他還跟她說了那麼多句話。
要擱以前,非得等她把他手上的筆給搶了,他才會抬起頭看她一眼,再跟她說話。
他慣常對她說的三個字就是,“趙安歌。”
雖然每次都是這三個字,但不同語調,它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就不一樣。
她調皮搗蛋的時候,他說這三個字時候的語調是一字一頓的,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是會拐彎的。
她對他告白的時候,他說這三個字時候的語調是低低平平的,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是短的,讓人猜不出他的下一句會是什麼。
秦墨北掛了電話之後,意外地發現,腦子裡的魔音被他喊跑了,終於結束了單曲迴圈模式。
他突然發現剛自己挺傻逼的,有點不相信那是他會幹出來的幼稚事,大約是被趙安歌給傳染了。
她除了有點重以外,人其實還是挺可愛的,就是上學那會,他不想花什麼心思在女孩子身上。
“趙……”
臥槽!
後來他也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秦墨北買了束花回來,在臥室搭了個臨時的靜物寫生臺,花束旁邊搭配了兩個蘋果,一本書。
又在旁邊放了一盞寫生用的檯燈,在畫板上粘好畫紙,準備好顏料畫筆水桶,埋頭畫了起來。
趙安歌一整夜就沒怎麼睡,一會拿出手機看看通訊錄,一會又看看矮櫃子上他的大鞋子。
一直到日上三竿,她才起床。
起來洗完臉,咬著跟油條朝李總家走去,是要幫她男神租房子去了。
她連後續劇本都寫好了。
荒山野嶺,深更半夜,燈影搖曳,一介書生,研墨作畫,影影綽綽中,一位絕色美人走進了他的房間,天地間只剩下一種聲音,你聽,啪啪啪……
第5章
一想起李總家那大兒子李寶亮,趙安歌就頭疼,一會一準又得罵她嫌貧愛富,嫌棄人農村戶口。
她邊走邊踢著地上的小石子,那就是為了上學方便,把戶口遷到市裡了,招誰惹誰了這是。
幸虧,李寶亮一大早就趕集去了,李總帶著趙安歌往村委會大樓前面,以前辦農家樂的那幾間屋兜了一圈。
趙安歌看著還不錯,畢竟是招待人的房子,裡裡外外都挺乾淨,生活用品也挺齊全,有單獨的衛生間。
她故意撇了撇嘴說道,“這行嗎,李總,你看這窗戶,上面都生鏽了,還有這,這床頭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