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那份報紙竟然還孤零零的放在餐桌上面。也不知道是被傭人刻意地忘了,還是不死那挑撥離間的心思,總之沒有達到目的,那份報紙就還得待在那裡。上面易遲晰和梁安世同進同出的畫面佔據了大面積的篇幅,著實礙眼。我垂下眼,不鹹不淡地說,“是海城財經日報,估計怕你錯過,便一直放在那了。”
余光中我掃到易遲晰握緊了雙拳。我有些不解,但神思還是茫然的,逃避似地不願涉及這個話題,可卻聽見他怒氣橫生地說,“好好的財經日報,卻要做那狗仔的行當。”
易遲晰冷笑一聲,當即打了個電話,讓人撤回了對該日報的贊助。他類似於辯解的舉動讓我覺得有絲安慰,但更多的還是苦澀,畢竟和梁安世深夜見面的人是他,總瞞不過海城的媒體,遷怒一家報社算怎麼回事呢。
管家讓廚房做了易遲晰喜歡的意麵和羅宋湯,順帶也給我做了一份。我沒什麼胃口,但難得和易遲晰安安靜靜地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繚繞的霧氣都變得香甜了起來。
用過餐後,易遲晰說,“你陪我去花園裡走走吧。”
我沒有拒絕。我覺得我還是對易遲晰抱有期待。這種期待一直是存在的,只是在無窮無盡的針鋒相對中變得索然無味,黯淡無光彩。
他依然屏退了其他人,要我攙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我看出來他是想對我說些什麼——夜色過於濃重,易遲晰甚至看上去有些緊張。
我等待著他開口,無論是一時興起的愧疚,還是毫無目的的閒聊,總之我不想再和他進行無謂的爭吵。
“我和梁安世沒有任何關係。”他忽然說道,“我是有事情要質問他,最近才和他接觸得很頻繁。”
他用上了質問這個詞,聽上去事情很是嚴重。我也跟著面容嚴肅了起來,“哦。”
易遲晰問我,“還記得曾經你被人綁架過嗎?”
他將那件事情的原委從頭到尾都說給了我聽。我驚訝極了,不僅僅是驚訝梁安世是這一串事件的幕後主使,在談及另外兩個當事人,我曾經的戀人時,易遲晰的態度甚至堪稱是平和。
我覺得這和他已經不愛我了有關。但這是沒辦法的事,僅憑他耗費了這麼大的氣力為我找尋報仇雪恨的證據,就已經足夠讓我感激涕零。
我真情實感地對他說,“謝謝你。”
易遲晰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他忍了又忍,“我不是為了聽你說謝謝才做的這些。”
“可是我已經沒什麼可以報答給你了。”我對他笑了笑,“況且這一句謝謝,你當得起。”
我感覺得出這不是易遲晰喜歡的話,因為看上去他花了很大力氣才把反駁的話嚥下,聊起了別的話題,“所以,那些媒體捕風捉影的訊息,你也不要相信。”
我說道,“我明白。”
“以後我也會避免能給別人造成誤解的接觸。”他頓了頓,有些遮掩道,“你知道的,我有一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