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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推敲關風清的意思,若水立即明白,不是不能,是關月朗不讓。
只是當她還在煩惱著該怎麼懷上一個孩子,孕婦梁煦煦已經穿上婚紗準備出嫁。
拖曳在地綿延長達一公尺的白紗下藏了將近五個月的肚子,好在圓滾滾的她天生就是孕婦樣,搭配上高腰娃娃款婚紗,賓客只覺得新娘圓了點,誰都沒想到是帶球跑狀態。
而若水呢,雖然當不成伴娘,但是身為中國好閨蜜,她依舊跟前跟後的貼身服侍,生怕一個摔了或拐了讓孩子提早滾地報到。
然而她憂心的事情不只一樁,實際上更是處於警戒狀態,為了怕引起騷動,早先她就藏了喜帖,面對關月朗絕口不提今晚的事,不是她不願意公開,而是還沒想好怎麼公開,總不能直接拉著他的手逢人就說「這我家官人」吧……
可惜她還是沒搞懂神一樣的隊友有時會成為神一樣的對手,關月朗絕對不是好唬弄的角色,對於單若水有多少心眼他還不知道嗎?在這全場有一半以上是她同事的狀態,關大少低調的出現在婚禮上,默默的端著杯酒與鄰座人談笑風生,全程她這個當老婆的還不知情,忙裡忙外的全場奔跑,直到新郎中了頭彩似地的邀請自家老闆上臺致詞,在後臺喘口氣的單若水差點被一口果汁噎死,她瞠目結舌的望著從容上臺的男人,人生跑馬燈就此從眼前飆過⋯⋯
關月朗的身份在安業的人來說自然不陌生,對男方親朋好友來說就意外了,誰讓他以新郎頂頭上司——s飯店最高領導身份出席員工婚禮,以至於當他一登場,全場譁然,瞬間贏得關懷下屬、體貼親民的好領導有沒有!!
但誰會知道,他是為了給某人“驚嚇”才抽空前來的呢⋯⋯
若水咬著杯緣悄悄探出頭,可惜從後臺的角度僅能看見他的側面,他穿了一早自己替他選的深色西服,還罕見的捨棄禮服該有的領結,僅是以黑色領帶代替,她早該想到,這男人沒事讓她選衣服肯定有貓膩。
側耳聽著他致詞的低沉嗓音,若水手心裡一片汗,心裡嘀咕不是他的場子來這做什麼,更可怕的是,竟然還能如此理所當然,她可不記得自己有把喜帖給他。
只是就這樣盯著他瞧,聽著他的聲音,她竟痴痴笑了起來,就因為這男人屬於自己,她有種隱密的雀躍與得意,就算臺下多少人覬覦這塊唐僧肉,她也無所畏懼,因為這人自帶結界來著,能解除封印的,非她莫屬。
而舞臺上的男人似乎是感知了她的視線,他的目光巡視場內一圈,發現某人並未在場內,於是視線微微一瞥,繞過一雙雙帶著仰望的目光,直到對上了她看呆的眼。
關月朗凌厲目光從她臉龐一閃而過,面容上依舊保持著無懈可擊的笑容,她心一驚,臉上掛著的笑僵了,只有她暗自明白,關大少那細微的眼神變化代表了什麼意思
。
若水縮回後臺,正躊躇著待會兒該怎麼去跟他示好,婚禮便來到最高潮的餘興節目——抽捧花。
這抽捧花遊戲是婚禮上玩爛了玩透了,卻還是少不了的老梗,她是已婚人士,已經喪失參與的資格,只當充當遞交緞帶的小幫手,上臺經過他身旁時,若水緊張的不敢多看他一眼,她腳步匆促想速戰速決,卻不料腳下的高跟鞋一拐,若不是他眼明手快撈過她,娛興節目肯定就是她。
這時主持人央求臺上的關月朗當個現成裁判,抽中的人還可以與之共享一隻獨舞,他略微遲疑了下,意味深長的看了某人一眼,在讀出她眼底的警告時,伸手接過纏上六條粉紫色緞帶的花束。
梁煦煦一看某人臉色都僵了,這突然來的戲碼她想幫也幫不上忙,只得撐著笑,私底下狠狠捏了丈夫的手一把。可憐新郎官一頭霧水,憋屈的吃下一記,還得安撫老婆大人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