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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月朗星稀,派對上氣氛鬧騰,而她這個受邀者卻如坐針氈。
角落圓桌旁,若水微微垂下頸子,默默低頭喝著他特地讓侍者端來的熱奶茶,奶香茶香沖淡她腦袋的混沌,就連那兩杯香檳的酒氣也被掩蓋了過去。
「還想睡嗎?」
終於,有人開了口打破這半個多小時的沉默,若水搖搖頭,「不想了。」
怎麼可能真睡得著,但是她的沮喪並未因為這句關切而消散,因為他的嗓音清寡,根本聽不出任何關心之意,而她也不敢多吱聲,只能以頭頂髮旋對著關大少,默默喝著一點一點涼透的奶茶。
關月朗端著一杯紅酒小酌,淡漠的神色不怒自威,一股緊繃的氣氛充斥兩人之間,她僵硬的與他對峙著,想著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本來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單若水,卻在肚子發出聲響時完全破功,她壓著胃部揉了揉,聽見他似乎是嘆了嘆,吩咐了侍者備餐。
「呃,不用了不用了,沒關係的……」她雖然抵擋不了生理反應,但是對著這張面癱臉她也吃不下去。
只是單若水人小言微,誰會理她是不是真的餓了,在關大少的吩咐下,餐點很快被送上,而且還是由壽星關風清親自端上桌。
「小嫂子,好久不見了!」
不是他沒心眼愛來湊熱鬧,實在是這兩人冷處理太久,他的場子被這低氣壓冰鎮得太過頭,完全high不起來,一個生日宴這樣象話嗎?逼得他不得不親自來瞭解一下這內部矛盾問題。
一見到是關風清,若水鬆了口氣,忙露出笑臉,」生日快樂,不好意思今天太匆忙,禮物我下次一定補上。」
關風清正要客套,就聽關月朗冷著聲開口:」他還缺你那份禮物嗎?」
這話語調很輕,卻重重砸在若水心上,她臉色隨即黯了下來,笑得貨真價直的尷尬,「生日還是要的嘛……」
「別別別,拜託別愧疚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缺,小嫂子你就別忙了。」關風清知道有人是玩真的,對待她可半點不敢輕浮,」那個……要不我開個包廂給你們,別在這吹冷風,小心吹風頭疼。」
「不用了,我們待會就要走。」關月朗接過他手上那碗魚片粥,推到了某人面前催促,「快吃。」
她的臉色還不太對,悶著頭一口一口吃了起來,關風清見她眼眶潮紅,又看自家老大一臉嚴肅,他識相的找了藉口,讓人在半公尺外候著,一有狀況馬上回報。
一乾人退去,關月朗視線落在她臉上,輕輕開了口:「總讓我等你,你還真習慣了?」
捏著白瓷湯匙,若水悶悶喝了幾口,聽到他聲音傳來,這次不再有怒氣,似是帶著點無可奈何。
她吞下口中軟糯的清粥,抬眼望著他,這是要開始算賬的意思嗎?
此時一旁的蘇特助不知過來對關月朗尋問什麼,只見他瞟了她一眼,低聲說了句,」這次算了,收著吧。」
夜色朦朧,夜裡的霧氣罩著他冷峻的面容,下午的衝擊、剛才的一幕,她那顆不安定的心糾結的,直到這麼直接現在面對他,她似乎才知道自己心底那無以名狀的難受到底叫什麼,一直以為自己在他心底是有些不同的,可是現實似乎不是那麼一回事,是不是到現在,他還是對外稱呼自己是親戚?
在這麼熱鬧的場子裡,因為他沉默,她便覺得四周很安靜,他怎麼可以如此理直氣壯的,明明等了他一下午的是她啊!!
腦中的小宇宙爆發著,她以為自己外表掩飾的很好,可惜她太高估自己,沒料到自己的嘴背叛了自己的心,把一股腦兒的不滿源源不絕的傾洩出來──
「是我等你才對吧……而且你不回我簡訊就算了,我也不會像別的女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