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根本沒見他們的蹤影!”
頭一位護工(生著柴郡白乾酪臉的那位)一聽這話就炸了。“胡說!”他叫道,“約翰大夫、羅伯特大夫,我求您二位千萬別聽他這一派胡言!咱們的馬丁,”他指指另外一位護工,“不知誰讓他嗓子完全失聲了,他想叫人都叫不了!”那名喚馬丁的護工嘴巴一張一合,手上猛比畫,表示贊同。“至於我,先生,我當時站在樓梯最底層的過道里,發現樓梯頂上那扇門開了。我正琢磨對那魔法師說什麼好——我打算給他兩句難聽的,先生,替您罵他幾句——突然就被法術拽進了掃帚櫥,我一進去門就鎖牢了……”
“胡說八道!”阿什福德叫道。
“我胡說?”護工也叫起來,“讓櫥裡的掃帚打了我一頓,難道也不是你乾的?!我現在渾身都是傷。”
至少這句確是實情。他臉上、手上佈滿了血印子。
“瞧見沒有,魔法師!”約大夫興高采烈道,“你還打算怎麼辯解?你那些伎倆全都暴露了。”
“哦,行啦!”阿什福德道,“他自己打了自己一頓,好讓故事更動聽!”
國王用笛子吹了個極其粗俗的調子。
“放心吧,”約大夫道,“你胡鬧,樞密院馬上就知道!”說罷不再理阿什福德,調過頭大喊,“國王陛下!您到這邊來!”
國王靈巧地一跳腳,就躲到阿什福德身後去了。
“勞您大駕,把國王還給我,讓我照顧。”約大夫道。
“我不幹。”阿什福德正告他。
“合著您懂怎麼治療有瘋病的人?”羅大夫嘲諷道,“您做過這方面的研究?”
“反正我知道不讓他人陪伴、不讓鍛鍊身體、不讓出來透氣,什麼病都治不好,”阿什福德說,“你們簡直野蠻!我養條狗都不忍心這麼幹。”
“您這麼說,”羅大夫補了一句,“只暴露了您的無知。您這麼激烈地反對獨處和靜養,而我們針對國王陛下的整個治療體系正是基於這兩條宗旨。”
“哦!”阿什福德道,“你們管這叫體系,是嗎?都包括些什麼呢,這體系?”
“我們講究三條原則,”羅大夫宣講道,“即威懾——”
國王吹了幾個哀傷的音符。
“——隔離——”
幾個哀傷的音符匯成一曲孤寂的小調。
“——節制。”
一曲終結,尾音化作一縷嘆息。
“只有這樣,”羅大夫接著講道,“才能抑制一切有可能導致興奮的因素,病人就沒有胡思亂想的素材。”
“不過,”約大夫補充道,“最終還是要靠醫生將其意志強加於病人之上,這病才能治。醫生的性格是否強勢,直接決定治療成敗。過去我們的父親只消用雙眼一盯,病人就噤住了,好多人都能作證。”
“真的?”阿什福德雖然不想承認,但還是起了興趣,“這點我從沒想到過,不過在魔法上倒是說得通。很多情況下,一種法術成功與否,取決於法師本人性格是否強勢。”
“是嗎?”約大夫問道,同時往身子左側瞅了一眼。
“是的。以馬丁·佩爾為例。他已經……”說著說著,阿什福德的雙眼不自覺地跟著約大夫看去。只見一位護工——嗓子失聲那位——正偷偷繞過觀賞池衝國王摸去,手裡還拿著一團白乎乎的東西。阿什福德一時沒反應過來那東西會是什麼,隨後才認出是一件約束衣。
一瞬間發生了好幾件事情:阿什福德大吼一聲——他自己也不知道吼的是什麼;另一位護工撲向了國王;威利斯兄弟倆打算按住阿什福德;國王拿笛子吹出一陣尖厲的警報;隨後傳來一聲異響,就好像幾百號人同時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停了動作,往四下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