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蘊知再次敲響閔琅家的門。
這次來開門的是閔琅的老公滕華,滕華是作詞家,早些年也寫出過一些膾炙人口的好歌。
景蘊知還記得,小時候聽閔老師和爸媽聊天提到過,說就是因為喜歡滕華的文采,才和他結婚的。
滕華打量著景蘊知:“你是?”
景蘊知禮貌地和他打招呼:“滕叔叔你好,我是景蘊知,以前是閔老師的學生。”
滕華並不知道閔琅和景家的恩怨,因為閔琅從來都沒說。
所以他就讓景蘊知進來了,順道朝廚房喊了一聲:“老婆,你學生過來找你。”
閔琅身上繫著圍裙,手上還沾著洗碗的泡沫,聞言出來看了一眼。
見是景蘊知,她臉色驟變。
但她丈夫在,所以她也沒說什麼。
她是真的很惋惜景蘊知這個學生,所以和景家鬧了矛盾後,只是不來往,但從不在任何人面前說景家半句不好,她老公也不知道她在景家受的屈辱。
此時她也不想提及和景家的恩怨,儘量心平氣和一些,給景蘊知忠告。
“我知道你還想拜我為師,但鋼琴這種樂器得從小就學,你斷了十年沒學,現在學起來很難,所以我勸你去學一些容易的樂器,比如吉他,上手快。”
景蘊知乖順地笑了笑:“我會考慮閔老師的建議的。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學琴的事,我昨天讓您兒子把小玉兔轉交給您,但事後突然想起來,那小玉兔摔了一下,我都沒有檢查是不是有裂痕就給您了,送有裂痕的東西實在是太不禮貌了,所以想給您換個別的禮物……”
閔琅都不願意收她為徒了,自然也不會收她小玉兔,只想現在就把東西要過來還給她。
她立馬走到滕飛房間門口,敲了敲滕飛房間門。
“小飛,你昨天是不是拿了景蘊知的小玉兔?你還給人家。”
房間裡。
滕飛正在鏡頭前面,直播唱歌。
他十六歲就轉去學藝術了,一直想考藝大。
但考了好幾次,不是文化課沒夠,就是面試課面試被刷下來。
但他依然沒有放棄自己的明星夢。
希望下個月秦嘉禮過來的時候,自己登臺唱歌,能一炮而紅。
此刻他剛剛開始唱,就被外面的聲音打斷。
他回頭,朝著門氣急敗壞地罵:“什麼玉兔?我都不認識她!你年紀大了腦子不好使了吧?這種話也信?別打擾我工作!滾!”
不過他的罵聲並未引起直播間粉絲的什麼反應。
因為一共就十幾個人在看。
還是他呼朋引伴喊過來的。
房間外面。
閔琅隱忍著心裡的難受,回頭對景蘊知說:“他說沒拿你的玉兔。”
景蘊知一臉著急地解釋:“我給他了,我真的給他了。”
沙發上的滕華忽然說:“我兒子不可能是那種人,你不要碰瓷了。”
景蘊知一臉著急的模樣:“叔叔說我冤枉他嗎?我好端端的和他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冤枉他?叔叔你可以把他喊出來嗎?我想找他對峙。”
滕華心念一動……他也知道兒子一心想當明星的。
但是這麼多年一直都火不起來,每次直播都只有十幾個人看。
興許叫她過去吵一架,還能吵火呢?
他心生一計,起身領著景蘊知所:“來,你進去找他對峙。”
閔琅還在旁邊勸:“老公,這件事可能有什麼誤會,喊滕飛出來解釋清楚就行,為什麼非要鬧大呢?”
現場只有她一個人希望大事化小。
畢竟一個是兒子,一個是曾經最疼愛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