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州城知府衙門。
許方毅一身官袍,坐在主位之上,龐知府安安靜靜地坐在他下手位置。
綏周城知府呂澤與夫人徐氏二人,站立堂中,滿臉怒氣,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好聲好氣地說著、暗示著,“許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犬子本性不壞,這其中定是有些誤會......”
許方毅淡淡地開口,油鹽不進,“本官不過依法辦事,令郎身犯數罪,其罪當斬,呂大人不必求情,也不必多說。”
龐知府見雙方僵持不下,喉嚨下意識動了動,朝師爺招招手,“將認罪書交於呂大人看看。”
“是。”
呂澤接過,一邊看,一邊手都在顫。
徐氏眸底也滿是意外。
越看整顆心越發提了起來。
兩口子對視一眼,心中恐慌越甚...
呂澤強忍著怒火,說道:“許大人,其中定有冤情,犬子絕不可能做出這等惡事!”
許方毅冷笑一聲:“呂大人,證據確鑿,豈容你狡辯?”
徐氏趕忙說道:“許大人,這其中定是有誤會啊!您高抬貴手,我們定會好好管教犬子。”
許方毅不為所動:“管教?現在才想起管教?為時已晚。”
兩人一再求饒,許方毅卻半分都不鬆口。
呂澤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許方毅,你我亦算同僚,你莫要逼人太甚!”
許方毅一拍驚堂木:“大膽呂澤,竟敢在公堂之上威脅本官!國法如山,豈容徇私?”
呂澤和徐氏見求情無望,只得盤算其他對策。
咬了咬牙,對徐氏使了個眼色,徐氏心領神會,兩人忍著情緒,齊齊向許方毅行了一禮。
呂澤說道:“許大人,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再叨擾。”
許方毅冷冷地看著他們:“呂大人好自為之。”
呂澤和徐氏轉身離開衙門,
剛出大門,呂澤便壓低聲音道:“這許方毅軟硬不吃,看來得另尋他法。”
徐氏皺著眉頭:“老爺,那該如何是好?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立兒被問斬?”
呂澤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哼,他許方毅沒幾日便要調走了,我就不信這濟州城各個都是硬骨頭,先派人去查查那新任知府的底細,看看有沒有什麼把柄可抓。”
徐氏點頭:“老爺說的是。”
夫妻倆只得在濟州城住下,設法見上呂立夫一面。
更在暗中謀劃,誓要救出兒子。
次日。
也不知為何,那麼難說話的許方毅,竟沒有阻攔,讓他們去大牢見了呂立夫。
不過短短三日,呂立夫竟完全變了模樣,此刻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身邊還躺著個更奄奄一息的陳書瑾...
“立夫!”
“立兒~”
徐氏雙眼通紅,與尋常官家夫人不同,她臉上滿是兇相,眸底...竟還有了殺意。
一旁的衙役掃了幾人一眼,幽幽開口道:“這呂立夫昨日還好好的,今日便一病不起了,也不知為何。”
呂澤頭也沒回,在懷中掏出一大錠銀子,“拿去,去請一位大夫來,快!”
衙役沒拒絕,大大方方將銀子收了,嘴裡還小聲唸叨著:“這一看便是要死的,還有甚好治的?除非神醫在此,若不然便只有等死咯。”
在呂澤和徐氏的一聲聲呼喚下,呂立夫茫然地睜開眼,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這般,昨晚用膳後便睡了過去,如何都睡不醒。
“父親!母親!”聽到呂澤兩人的聲音,呂立夫忙掙扎起身。
許氏見他連站都站不穩,險些摔倒在地,整顆心都提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