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了一夜的北風終於停下,清晨鳳儀城大街上好似被霜凍了一層,白茫茫一片卷著天地,沒有行人,寧靜無塵,不過在落雁樓一側的角門開了,披著黑色斗篷的女子左右看了一眼就上了早就等在此處的馬車上。
清脆的馬車鈴聲輕輕晃盪在小巷之中,轉眼間,馬車已經駛入官道之上,上面傳來陣陣幽香,嶽山出發前讓車伕在裡面點上沉香,她極愛沉香這種味道,“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不過此時她正閉目養神,準備去見一個從前被她踏在腳下很是看不起如今是京城頭號紅人秦旗以,去他的府邸上“做客”,十多年沒見了,不知道他會如何對付自己?
“嶽山先生,我們到了。”
“好。”說罷撩開車簾,車伕趕緊遞了凳子,她緩緩而下,門口一個官爺看見大清早就有人上門來尋訪自家大人,連忙攔在面前,有些警戒防備,便問:“何人?有帶任何名帖沒有?”
嶽山沒理會,那官爺見這人有些傲慢,便提高嗓音問著:“跟你說話呢?你有沒有帶名帖......?”
又是沒理。
官爺心想:這人好生奇怪,未免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了,於是亮了亮兵器:“請教閣下,有沒有帶名帖?!要是沒有,我可要趕人了!”
“現在的官府小兵也是這般無禮嗎?”她仍是看都不看那人一眼,權當空氣,那官爺怒氣上頭,“你是什麼東西?!”這一句,響徹大街,直接把刀架在嶽山的脖子之上,就在這時,身後的院門開了,秦旗以顯然早就在等,“嶽山先生,好久不見。”
那人見到自家老爺對這人如此恭敬,只好灰溜溜的收起兵器,嶽山仍舊是誰也沒理,徑直跨進院門,“秦大人,還不領路?”
秦旗以也只是一笑,做了個“請”,她的臉色稍稍好了一些,不過還是面若寒霜,不改分毫,秦旗以就在前面領路,嶽山就看著一路上的院中之景,只是發了一聲冷哼,顯然很是看不上眼。
一路尷尬且微妙就走到了正廳之上,還未坐定,嶽山先開口:“我家小侄兒的心上人現在何處?”
“心上人?誰的?”
“我家小侄兒,那玉如意的少東家是我家小侄兒看上的姑娘,據說在秦大人手裡?”
秦旗以心下奇怪,兩人訴說不過見了幾面,萍水相逢,怎麼就成了李行胥的心上人?
“敢問先生,玉如意跟落雁樓的關係究竟是?”
“我今日來就是問秦大人你要人的,反正你和你背後的主子就想弄明白我到底是生是死罷了,你又何必故弄玄虛,還拘上人了?這又是何必?”
“這麼說來,兩人早就相識了?”
“原本不想管這閒事,奈何我家小侄兒苦苦求我,說是秦大人一定要見我,才肯放人,落雁樓家大業大,人家玉如意不過是一家剛開沒幾個月的小店,掌櫃的這幾天都在著急上火,於心不忍,所以我來了。”僕人上了茶水,嶽山連坐都沒坐下,“秦大人,從前在京城的規矩,渾忘了?”
“嶽山先生既然開了口,我自然沒有不放人的道理,來人,去看看越姑娘起來沒有,要是起來了,就把她接到這裡來,有幾件事,要問問。”
“何必這麼麻煩,我來了,你就放人,囉裡吧嗦跟從前也沒什麼兩樣!”她嫌惡的看了他一眼,還是一副狗腿子的模樣,不過眉宇間染上了不少算計氣質,眼裡多了幾分城府,她心想:那位還是把他調教的越來越.......
十分噁心。想了半天,嶽山還是覺得十分噁心,非常符合見到這幫京城人物的感覺。
站在一旁的師爺早就派人去東郊大院接越姑娘出來。
於是一大早,我剛洗漱完,那些丫鬟們正要把吃食端上,又是一幫烏泱泱的人走進來,“請姑娘回我們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