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呢,原來就這……”淮煦搖頭呵笑。
景正懸不著痕跡地撥出一口氣,把保溫杯遞給淮煦,“你也喝口。”
淮煦接過來,直接對著嘴開喝。
景正懸看著淮煦揚起的側臉和吞嚥時候滑動的喉結,意外瞥見了舒謹微複雜的眼神。
景正懸眯起眼睛,冷冷一瞪,目光比剛才還要兇。
舒謹微:“……”
他畏縮地移開了視線。
現在這人倒是認識他了,可結果好像比不認識還糟。
舒謹微又默默看一眼淮煦和景正懸的互動,總覺得有關他們倆的傳言並不是空穴來風。
淮煦待人親切,跟誰都能聊得來,既不會讓人覺得被冒犯,也不會讓人覺得尷尬,再加上舒謹微和他一樣都有節目,兩人反而聊得火熱,坐在另一邊的景正懸則成了陪襯。
第一次彩排的時候是各個節目分時間段來的,所以淮煦並不知道舒謹微的節目是什麼,當他得知謎底的時候,著實吃了一驚。
“花腔男高音?!從你這麼瘦的身板裡出來?!你也太真人不露相了吧?!”
舒謹微羞澀地笑著,雙臂筆直地撐在膝蓋上,有點不好意思道:“練的時間比較長而已。”
“沒有先天條件,想練出來也難吧,你的節目在哪個時間段?”淮煦問。
舒謹微答:“在後面。”
淮煦身子歪向舒謹微,手肘支在扶手上撐著下巴說道:“那我們還能再聊會兒,你說說那天景正懸是怎麼救你的唄?”
正在喝水的景正懸:“!”
他一口水直接嗆在嗓子眼裡,狂咳不止,臉漲得通紅……
再一次,淮煦轉了過去,一邊拍著景正懸的後背一邊問:“怎麼回事?喝水還能把自己嗆著?沒事吧?”
景正懸一手拿著保溫杯,一手壓著喉嚨,猛烈咳嗽好幾聲後才氣聲道:“沒事,不知道怎麼就嗆著了。”
說話的同時,他擰擰著杯蓋,看一眼舒謹微,眼珠瞟向門口。
舒謹微有點遲疑,他睜大雙眼,在淮煦身後指了指門口:“?”
景正懸冷冷眨一下眼睛,以示正確。
舒謹微懂了,趁淮煦的注意力都在景正懸身上,他找了個理由起身離開。
過一會兒,景正懸藉口出去透透氣也走了。
淮煦迷濛地看了眼身旁的兩個空位,冥冥中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只知道景正懸從來不會把他一個人留下,哪怕是透氣,也會帶著他一起。
這次怎麼一個人出去了呢?
還是在舒謹微離開之後……
直覺讓淮煦跟了出去。
錦城大學的禮堂規格很高,有一個能容納數千人的大會場,還有好幾個大小不一的小會場,裡面空間特別大。
淮煦不知道景正懸會去哪裡透風,只能先在走廊裡轉悠。
因為彩排,走廊裡來來往往的都是人,聲音很嘈雜,淮煦一邊走一邊張望,路過樓梯間的時候,耳朵很靈敏地捕捉到發小的聲音。
景正懸的聲音早就融進了他的意識裡,一聽就能分辨出來。
他的發小對別人說話的語氣總是硬邦邦的,好像一根散發寒意的冰錐,既森然又有壓迫感。
譬如現在,淮煦聽見發小說:“那天是蔣玉韓救的你,不是我。”
緊接著是舒謹微的聲音:“可是明明是學長你一個人把那群小混混打趴下的,我親眼看見的,怎麼會是別人呢?”
淮煦:“?!”
怎麼一件事還有這麼多版本?
淮煦詫異地站在樓梯間的逃生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