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知故行,他知錯仍犯。
……
所以在十五天之後,再也按耐不住的他隨意尋了一個理由,便從京城趕來了這郊外的府邸。
然而,所有期待與雀躍的心緒因為那幽怨的歌聲和熟悉的曲調戛然而止。
……南香調?
……關山曲?
“……”
他這個土生土長的邊州人,便是想裝聽不明白都是極難。
於是他僵硬在了原地,腦袋一片空白。
……思念丈夫嗎。
……丈夫,是那個遠在邊疆的宋央嗎。
鏡衍張了張嘴,想要進屋詢問什麼,到頭來,還是僅存的理智壓制住了他齷齪不堪的念想。
對啊,
她與宋央青梅竹馬。
怎麼會,看得上他呢。
……
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居然能中了一個刺客的劍。
易清野瞧見他的傷口時,眼底的不敢置信快要溢位來,良久,他只開口說了一句:
“鏡衍,你有軟肋了。”
……軟肋?
軟肋麼。
如果是那個人的話,也未嘗不可。
耳旁是摯友逐字逐句的分析,鏡衍卻聽不下去一點。
“你可不要告訴朕,將那姑娘塞進私人府邸沒有半點其他的心思。”
“沒有。”
“只是保護?”
“只是保護。”
他說了違心的話。
“微臣惟願,她能順遂平安的嫁給……心愛之人。”
這句,也算半個違心。
真心是願她順遂平安,
但心愛之人,可不可以是他?
“心愛之人……”一聲嗤笑溢位,“那個宋央?”
……瞧。
所有人關於她所愛之人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那個宋央。
鏡衍垂眸,胸口處的悶疼遠比劍傷來的劇烈。
聊到最後,他收到了少女想見他的訊息,易清野瞧出了他的急切,試圖警醒他:
“越美的事物,往往越會陰狠無情。”
“我們這樣的人,兒女情長原本就是最致命的自毀利器,你不要……陷了進去。”
陷進去麼。
鏡衍抬眸望著飄落下來的雪花,睫毛輕顫間,眸色又晦暗無光了下去。
有些晚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