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暗衛跟緊最後一次,人到了京城便不用再管生死,監視即可。
御書房內,是新皇更是摯友的人影反覆試探著他。
“一個饅頭的恩情……不如趁著那宋家大將軍還未歸京,朕把她賜給你得了。”
“微臣惶恐。”
“你不願?”
“不願。”
“真不願?”
“不願。”
句句毫不猶豫,句句出自真言。
那時的他還沒意識到,在很久很久的將來,他會為此付出慘重的代價。
……
意料之中的,少女過的並不好。
被幾隻狗攔了正門,頂著大雪的天奚落。
“予三姑娘扇了為首的老媽子一巴掌,從正門進了府。”
不遠處的暗一如實稟告著。
鏡衍沉默著,忽的輕笑一聲,意味不明。
不知不覺間,他想那少女的次數開始多了起來。
……
“天各一方,遙相思念;寸陰若歲,待阿央歸……”
讀到這封信的時候,鏡衍異常沉默。
他看著有些不同於以往的字跡,即便只是很細微的差別,也讓他有一瞬的猜測這是否是予慈本人所寫。
不管如何,內心莫名升起的煩躁是真真切切的。
他第一次扣下了少女的書信。
並且鬼使神差的,提出想要去予相府拜訪的事。
他知道,
他只是想見她。
……
時隔多年再次見到予家的三姑娘時,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他看著被抱在懷中面色蒼白,呼吸微弱的少女,內心裡油然而生的恐懼和慌張近乎要撕碎了他溫和的面具。
他要這些人都陪葬。
一瞬間的想法,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我、我沒事……”
“讓父親,不要怪姐姐……”
看著再次昏迷過去被帶走救治的少女,鏡衍起起伏伏的心再次懸緊。
“此番應該是姐妹之間的小打小鬧,無傷大雅……”
小打小鬧?
無傷大雅?
鏡衍冷冷看了一眼那說話的畜牲,也不管後來哭喪似的兩個女的,直接利落的安了罪名。
他還要讓予慈光明正大的從相府正門出去,讓那個不知道什麼姓名的女的,走她會走一輩子的側門。
沒有這個禮制?
他就是禮制。
……
出於私心,他並沒有讓少女居住在條件較差的錦衛大營中。
那裡不適合她。
聽著下方的大夫給出的“時日不多”的最終宣判,時隔多年,鏡衍生出了後悔內疚的陌生情緒。
他一直都知道少女的身子不好,是早產所致,是予文和其妾室謀害所致。
可他從未管過。
可若要失去現在的記憶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可以很確定的說,他還是不會管。
所以他後悔了。
他應該早一點在意上她的。
這樣,她的痛苦,她的苦澀,他就能代替她承受著。
因為這種懺愧懊悔的心緒,鏡衍連著半個月都不敢踏進郊外的府邸,只敢透過暗衛的傳信得知她的近況。
她醒了?
真好。
她不愛喝藥?
不可以。
她的身子還是虛弱?
“……”
短短十五天,已經常年不做夢的鏡衍就夢了她十五天。
從一開始忽遠忽近的試探,到最後肆無忌憚的索取和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