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酒杯,目光隨之突然一變,眼裡透出一股精光。他現在已經不是剛才那個還在喝酒吃肉嬉笑怒罵的莽夫,而是又變回了第一軍的統領將軍。他站起身,揮手讓陪他喝酒的幾個手下退下,又大聲對他的傳令兵喊道:“讓馮進馬上進來。”
馮進是隋惜勁的副將,年紀不到三十歲,年富力強,也是他在第一軍的左膀右臂。論官職,在第一軍中只居於隋惜勁之下,他在第一軍中專事情報刺探和特別任務作戰。據說身手甚是了得,雖說個頭不高,但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尤其擅長飛刀暗器,平時四平山中的反北周暗探的行動就是由他來負責。
今夜隋惜勁喊馮進過來,莫非是為了阻擊北周追風營的滲透行動?
城牆上計程車兵大多已經聚攏在城樓的屋簷下躲雨,城牆上只留下幾個冒雨巡視的衛兵。
平陽關今夜輪值的副將馮進正冒雨站在城牆上遙望遠處的山林,在雷雨中那裡似乎隱約傳來喊殺聲。但夜晚的山林漆黑一片,即便偶爾的閃電能照亮片刻,遠處的山林中也還是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傳令兵已冒雨跑過來向他傳達隋惜勁的指令。
馮進點點頭,視線從遠處收回,他抹去臉上的雨水,揮手叫過來一個正在巡視的衛兵,大聲命令道:“注意觀察,有情況立刻稟告。”隨即匆匆返回城樓內。
看到馮進進來,隋惜勁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馮進,“來,暖暖身子。”
“將軍,我已派出兩支小隊接應,對面已有喊殺聲,莫非是出了差錯不成?”馮進接過酒杯還來不及喝就急忙道:“要不要再派一隊人去接應?”
“聽到交戰的聲音了?”隋惜勁不慌不忙問道。
“是。”
“那就好,說明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中。”隋惜勁沉聲道:“先不要動,再派人過去恐怕打草驚蛇,反而會讓對方認為是發生了重要軍情,先穩住。”
馮進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神色冷峻道:“是,一切聽從將軍安排!”
隋惜勁似乎很興奮,他用力拍了拍馮進的肩膀,粗聲道:“兄弟們很久沒有立功了,就看今晚了。”
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滿身雨水的衛兵,急切地稟告道:“將軍,前方五百米出現大批北周軍隊。”
“有多少人?”隋惜勁並不慌張,平靜問道。
“黑壓壓一片……關前的道路上全是北周軍隊……”那衛兵慌張應道。
“慌什麼!”隋惜勁一腳把那衛兵踹開,顧不上大雨,急忙來到外面的城牆上。
果然,平陽關遠處的平地上已聚集了黑壓壓一片軍陣,在雷電的照耀下,軍陣裡的兵器在閃電下不斷向城樓反射寒光。軍陣中央一面大旗在雷電中突然現出,上面兩個“宇文”大字格外耀目。
隋惜勁急令傳令兵擂響戰鼓,這是緊急軍情的鼓聲,所有人聽到這鼓聲必須全副武裝迅速集結。
這樣的雨夜,難道北周軍隊是要進攻平陽關?
平陽關內很快燈火通明,集合的號角瞬時響徹天際,淒厲的號角聲和沉重低沉的鼓點在這一瞬間竟完全蓋住了外面的雷雨聲。大批士兵緊張的從營房裡跑了出來,但他們著裝整齊,並不顯混亂,看得出平時是訓練有素的。他們披掛整齊,手拿各式武器開始在各個營區快速列隊。
號鼓響過三遍,城牆上已站滿了士兵,各種防禦器械不斷地被緊急運到城牆上,手持弓箭計程車兵彎弓搭箭已做好了隨時發射的準備。城門後面有更多計程車兵正在集結待命。很多士兵剛從睡夢中驚醒,但在這大雨澆灌下早已清醒過來,全都緊張地手持武器,一個個默不作聲,正等候命令的下達。
士兵的反應速度很不錯,部隊的部署也是井然有序、層次分明,各自都在各自指定的防區待命,並不顯慌亂。隋惜勁環顧四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