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吹頭髮。
話劇的邀請函就擺在桌上,葉曉君一邊吹頭髮一邊看著它。
啞粉紙印刷,金色的宋體字寫著“話劇《突然死亡》邀請函”,色調溫和,讓眼睛很舒服,只是這話劇名著實彆扭。
她放下吹風機的時候有片刻的猶豫,最後還是沒將邀請函拾起,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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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笙已經翻轉第十五次了。
又一次翻轉,死死盯住手機,心中又升出想要撥通那個電話的念頭。
為什麼要打?打了說什麼?硬坳出來的話聽上去不像找茬就像相思!她可不是二者之一,決不能被誤會了。
但就是心癢,成群結隊的螞蟻好像被熱鍋燙著,在她心尖上爬得更快更鬧騰,連個覺也沒法好好睡。
這樣下去到天明也是睡不著的,索性心一橫,還是打了過去。
葉曉君都已經進入淺睡眠狀態,手機“嗡”地一下震動,嚇了她一跳。還以為是垃圾簡訊,誰知震動不停,竟是電話。
從枕頭下拿出來一看,陸靜笙。
這麼遲了,她怎麼會打來?
清醒了片刻,葉曉君接通電話。
“葉編劇,睡了?”
今天陸靜笙的聲音聽上去怎麼格外正氣?
“嗯。”葉曉君直言不諱。
“明早你早點來公司,《行火》這個專案一直要立沒落實,別再拖了,把它解決掉。”好嘛,聽上去還是走了找茬路線。
“好。”
“嗯……”
“陸老闆還有別的事嗎?”
“是什麼別的事了……”陸靜笙隔了一秒,道,“上回那個宴會之後,小季說你沒讓她送回家,後來你自己走的?”
葉曉君:“是,她要回去接你,我不想耽誤她時間。”
“那麼晚了,你一個人走的?”
葉曉君覺得她又在試探什麼,忽然神經一揪:“你跟蹤我?”
“啊?”
葉曉君一下子坐了起來:“你跟蹤我?”
如果不是跟蹤,怎麼會問“你一個人走的?”她的確不是一個人走的。
陸靜笙蒙了:“你說什麼?”
“上次問了不夠,這次又問。陸老闆,雖然我是你的員工,但私人時間裡我有權自行處理私事。”
“葉曉君你……”
沒等她說完,葉曉君就把電話掛了。
陸靜笙不可思議地看著手機,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什麼態度——!”
發生什麼事!她只是想要關心一下,怕她一個姑娘大半夜的穿那麼引人注目有危險好麼!順便聊聊上次宴會的事,想要說如果她不喜歡以後就不帶她出席這種場合了!結果呢!這是什麼展開?憑什麼就被罵了一頓?!
陸靜笙一甩手將手機砸到地上——老孃再跟你說一句就是你孫子!明天就把你開除!
本來就睡不著,好不容易下決心想將火撤一撤,結果惹了更多火回來,陸靜笙這一晚自然沒睡好。
睡不著的時候她一直問自己,為什麼要生氣?生氣是因為在意,那又為什麼要在意。
僅有的幾段淺淺的睡眠裡她還做了個夢,夢裡她手裡拿著把鐮刀,在草地裡胡亂揮刀狂斬,噴了自己一頭的青草葉。
無論晚上睡眠質量多不好,每天早上七點半鬧鐘把她叫醒後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起床,毫不猶豫。
她不賴床,不拖延,起床一邊洗澡一邊洗漱。
洗完澡八點十分,穿衣搭配化妝,九點左右,小季來摁門鈴。
“boss早!”小季笑容滿滿,見到自家老闆的那一刻覺得她好像有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