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向你坦白邀請你這件事,可每次真見到面了,很奇怪,我又有點……”手指支在下巴上,時不時比劃一下,一路聊下來,就算有被潑酒一事在先,她都表現得很自信。倒是說到這裡,忽然笑容中多了一份靦腆,凝視著葉曉君,保持笑容的同時語調忽然變低變緩,“有點變得不像我自己,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大概每次和你見面,都被你看見我窘迫的一面。”
葉曉君錯開她的眼神。
她似忽然回神:“好吧,我在說什麼……你只要相信我對你的確有目的,但這目的很單純,我很喜歡《浮生》裡那些從骨子裡抽出來的東西,我欣賞你,想與你合作。”
“我對話劇舞臺非常陌生,近期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既然對方說明了心思,她也直言不諱。電影這邊都快要忙不過來,話劇……等閒來無事調整心情時倒是可以培養一下品位提高藝術修養,現階段還是完成本職工作更為重要。
“我已經猜到你會這麼說了。你別這麼急著拒絕。”從包中拿出一張邀請函,“你來看了再說,說不定你會喜歡上話劇。這週五晚,保利劇院。”
葉曉君拿著這份邀請函走出餐廳在後面叫她:“葉小姐,你沒開車麼?”
葉曉君向她微笑:“我打車回去。”
“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麻煩你了。”
無奈道:“雖然我剛才被潑了酒,但天地良心我真不是壞人。剛才那個是我的女朋友——現在算是前女友了——我們交往了七個月,她整天纏著我讓我送她這個包那雙鞋的,我受不了所以提出分手……對,雖然我喜歡女人,但我也知道分寸。”
葉曉君被她這一長串逗笑:“你不用向我解釋這麼多。”
走上前:“就當是我討好,讓我送你回去吧。你穿這樣一身也不想站在街頭攔出租吧。”
“真的不用,謝謝。”葉曉君堅持,“一會兒我朋友會來接我。”
“男朋友?”
葉曉君沒回答。
沒再堅持,道了再見,離開了。
葉曉君覺得好累。
她本身的確是一個會因為別人的堅持而被帶跑的人,她向來不善於拂別人好意,可這種個性已經讓她吃了很多虧。
她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硬撐著臉皮等來計程車,回到住的小區。
這小區停車位都在地上,她的車安靜地停在單元樓邊上。她解開鎖坐進去,從車後座拿出先前送給她的那個小禮盒。
這禮盒她沒帶上樓,一是沒興趣知道這是什麼禮物,二是多少有些顧慮。
她不能否認顧嵐對她造成的影響非常之大,後來她認識的每個人,只要往她的方向略微前進一步,她就後退三步。和他人之間無法建立起起碼的信任,她明白這是不正常的,可心裡始終有個疙瘩在。
這份不安連同她的眼疾,如影隨形。
她也不想這樣。
彷彿隨時隨地緊繃著神經,簡直是被害妄想症。瞻前顧後到病態,很累。
開啟禮盒,裡面是一支精巧的鋼筆,和陸靜笙用的那款動輒四位數的鋼筆不同,這款很漂亮,不算貴,算是個很適中的禮物。
這個,也算是用心了。
葉曉君凝視這支筆片刻,忽然動手開始拆,裡裡外外都檢查了一遍,人家的確是一支很普通的鋼筆,沒有任何異樣……
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神經質了。
回到家洗澡出來,意外接到在國外的閨蜜電話。
兩人好久沒聯絡,各自忙著自己的事業。
她早就向閨蜜出櫃,閨蜜對她的性取向沒有任何偏見,還很關心她和女友的進展。
“最近你和顧嵐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