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不爭即是爭”本是許志才長期秉持的策略,許士英對此當然是很清楚的,如今攻守易形,這實在是出於許志威現在威信大損的無奈之舉。倘若還是順風局面,許士英巴不得高歌猛進,趕緊把世子府蕩平才算安心。
“好!好!士英真我之智囊啊!”許志威興奮地點了點頭,可隨後就又露出一抹憂色,“那……我父王那邊又該如何應對呢?”
“呵!殿下不必擔心,士英已經做好應對。”
……
“啟稟我王,左丞相求見我王!”
“左丞相?”原本正在王宮園林踽踽獨步的許銀聽了內侍的稟報愣了片刻,臉上陰晴不定,像是很驚訝,又彷彿不出所料。他緩緩嘆了一口氣,吩咐道:“請他進來,到湖邊茅亭。”
內侍匆匆離去,許銀即刻吩咐侍女在茅亭擺好簡樸的小宴,他要和左丞相小酌對談。不消多時,草地小徑上走來一個青袍中年人,此人大袖飄飄,身材高大,氣宇軒昂,不似文人,倒像武夫,此人便是宣國左丞相,宣王異母弟,許昂。許銀淡淡地看向許昂一眼,並沒有起身迎接,等候著許昂在自己面前坐下。
許昂一眼看出許銀的神情頗為冷淡,但這沒有妨礙他微笑著走了上前,端坐在許銀面前。許昂先是向許銀拱了拱手,說道:
“突聞變故,微臣還擔心王上會憂心傷形,今見王上健碩如初,實令微臣欣喜!”
“呵!還不是那個豎子害得。”
許銀冷冷說道,許昂明白他說的是許志威,而許銀以這般語氣開口,許昂心知許銀多半以為自己是特來向許志威求情的,這才頗為不滿。許昂笑了笑,向許銀詢問道:
“莫非王上以為我是來給二王子求情的不成?”
“還是為了不成?寡人很清楚你那小兒子可就在志威的府中擔當幕僚。”
“非也!非也!”許昂搖了搖頭,“那是犬子急於出人頭地罷了。微臣要考慮,也首先是為王上考慮,微臣要謀劃,也首先是為王上謀劃。王上連臣都信不過嗎?”
許銀的面色緩和了不少,猜測自己怕是誤會了許昂,便對許昂說道:
“唉!我就怕那豎子的勢力擴張夠大,要是連你也被那豎子拉攏,可著實令寡人頭疼。”
“這麼說來……”許昂將身子往前傾了傾,試探性地問道:“王上決心讓世子繼承大位嗎?”
“哦?”許銀詫異地笑了笑,“志才不是一直都是世子嗎?丞相您這是什麼話?”
許昂尷尬地笑了起來,舉起酒杯,說道:
“是也是也!是微臣失言了,臣這就自罰一杯。”
飲完一杯,許昂用絹帛擦了擦嘴,繼續對許銀說道:
“微臣也知道,許銀現在等的就是諸臣的反應,看看傳出要疏遠二王子的訊號後,會在朝野掀起怎樣的波瀾,以及二王子的勢力發展到何等地步。不知王上目前有無定策?”
許銀輕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
“唉!為志威求情的摺子,在我這也堆積了不少,不好辦啊!不好辦啊!”
“微臣有一言……”許昂謹慎地注視著許銀的反應,開口道:“不如趁此機會,廢黜二王子,將之幽禁深宮之中,可為將來世子之繼位掃除障礙!”
許銀直愣愣地看著許昂,滿臉的不可思議。他思索著,難道自己的這個丞相其實是世子一黨的?不對不對,太過草率了,還是說自己的這個異母兄弟真的是出於為自己盡心謀劃才有此一言?仔細想來,為求許志才可以繼位順利,趁自己尚在時把已成氣候的許志威一黨統統剪除的確是最為有效的方法,對日後國君更迭的震盪勢必可以最小,如果許銀是一臺無情的政治機器,那他當然可以這樣做,他的國家可以從中獲取最大利益。可許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