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個年逾花甲的老人,對膝下每一子都有著深厚情感,特別是對於許志威這個長久以來最得他歡心的兒子。許志威犯了錯不假,可僅是如此,許銀便要將之廢黜、將之幽禁,剝奪許志威的一切……他怎麼下的去手呢?
許銀心裡的悲憫與不忍像一汪江水蕩啊蕩,他連忙搖了搖頭,但至少他大概可以確定眼前的許昂沒有因為自己的小兒子在二王子府中就偏袒二王子。
“志威我子,我雖恨其敗績,但……舐犢情深,我又如何捨得這般嚴厲待他?不妥不妥!寡人知弟為我謀,然寡人實不忍心,當另作他論!志才他……一定…一定可以妥善處置的。”
說完最後一句話時,許銀顯得很沒有底氣,憂色高高懸掛在了眉梢上。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這個二兒子對世子有多大的危險,但他沒有辦法下狠手,他只有寄希望於自己的世子將來繼位時可以把許志威妥善處置好……大概吧?應該沒問題吧?這才是年邁的許銀最大的困境,而這名老者最大的弱點已然在許昂面前暴露無疑。
許昂的眼裡閃著銳利的光芒,如同一柄利劍的劍芒,只是頃刻間便被他堆起的笑意掩蓋了下去。他向許銀說道:
“王上,以微臣之見,讓二王子離開中宣,派他去戍邊,這或許會是最好的選擇。二王子驍勇善戰,軍事才能非同一般,這樣的安排,不知王上以為如何?”
“這更是寡人所擔憂的!”許銀又嘆息一聲,道:“志威在軍中勢力更大,讓他在軍中,只怕更難控制啊!”
“微臣以為,王上擔憂過度了。”
“哦?說說你的想法?”許銀老眼一亮。
“王上可曾聽說過,哪一植物沒有根莖還能存活?二王子可以在軍中發展勢力,首先是因其根莖在中宣,在二王子府。但若王上一紙嚴令將之調出中宣,無召見不許其歸來,那麼二王子雖有治軍附眾之才,何能為也?再不濟,可遣一二上將分其軍權,掣肘之下,其必難有作為。莫忘我大宣雖大,政出中宣,二王子一離中宣,世子便可以在中宣更多地培植勢力,待王上百年之後,世子定在中宣根基大成,縱是二王子果真有不服之心,又能奈何?此既可使世子積蓄勢力,為將來繼位掃除障礙,又可寬王上舐犢之心,望王上熟計之。”
許銀好好斟酌了一番,在他聽來,許昂的這一番話的確頗有些道理,如果自己又想保護世子又不想傷害二王子,讓許志威去外戍邊疆確實是最好的方法。就算擔心許志威在軍中的勢力進一步擴大,難道自己就不能採取壓制嗎?可以先讓許志威以戴罪之身前去軍隊,大肆打擊其威望,再分其兵權,這樣一來,還需要擔心許志威能為亂嗎?這套方略絕對是萬無一失的方略,自己肯定可以放下心來。
許銀頷首道:
“好!不愧是寡人的丞相!好方略!可真是會為寡人排憂解難啊!”
許昂笑著答道:
“為主效力,臣下之職責!”
“不過……”許銀心裡的隱憂似乎仍然沒有完全消散,他以調侃的語氣問道:“丞相對二王子如此打壓,怕是丞相的那位小公子要找丞相您哭鬧一般吧?哈哈哈哈……”
許昂置之一笑道:
“他本就是一個庶子,家中爵位,也輪不到他繼承。再說,是那小子自己擅作主張投奔二王子門下,而微臣的心中永遠只有王上一個主上。”
“好!”
許銀欣慰地點了點頭,單身舉起酒杯伸向許昂示意敬酒。許昂見狀用兩隻手捧起酒杯,與許銀的酒杯輕輕一碰,隨即兩人各自將一杯美酒下肚。飲完之餘,許銀的臉上忽然就浮起一抹落寞,看得許昂很是生疑,不等許昂詢問,許銀就哀嘆著開了口。
“唉!我本以為攻佔終平與三王會盟皆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一舉覆滅昭廷之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