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絡腮鬍子彪形大漢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神色有些侷促,偌大的椅子只坐了三分之一。
李承澤隨時擔心他一屁股摔個屁股墩,
又或者把椅子坐翻了當場給李承澤拜個年。
這個大漢便是突然來造訪李承澤的寧安城三大家族之一的鄭家家主鄭安嶽。
他看起來年紀與陳濤差不多,修為未到三花聚頂境,只是內罡境巔峰。
不過內罡境已將真氣融於己身,罡氣在周身形成防禦罩,一般的兵刃已經無法傷害到內罡境武者。
在例行寒暄之後,李承澤直入正題。
“不知鄭家主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李承澤就是這種性格,討厭浪費時間,也討厭別人浪費他的時間。
“稟殿下,事情要從幾天前說起,家中馬隊從南門出發...碎雲崗到大乾南部這條商路,平日裡不說風平浪靜,但也不曾出過什麼大岔子。”
【碎雲崗...】
李承澤大概猜到鄭安嶽來找他是為何了。
“鄭某的修為雖然只有內罡境,但在寧安城也稱得上是高手了,府上也養了很多護衛,一般的馬匪見到我們商隊那麼多人,也根本不敢出手。”
“可偏偏這一次,也怪我自己確實鬆懈了。”
說到這裡,鄭安嶽嘆了一口氣。
“這群馬匪不知道是從何處來的,修為高不說,還陰險狡詐,趁著我們!”
鄭安嶽一口唾沫一滴淚向李承澤訴說著他的委屈。
家人們,誰懂啊,我們吃著燒烤唱著歌,突然就被馬匪給截了。
沒有超出李承澤的預料,鄭安嶽就是為了那一百五十匹良馬來的。
呂布只知道馬被誰搶了,並不知道被搶的是誰的馬。
碎雲門的人行事還算謹慎,並不是在碎雲崗截的,而是在鄭家的商隊出了他們的地界才截的。
而且他們的時機抓得確實太準了,鄭安嶽沒能抓住任何一個人。
“整整一百五十匹良馬,死了十幾名護衛,還有好幾名護衛受了重傷,除了丟失的馬匹,光是這些護衛的賠償就要讓我大出血了。”
“這件事是我該,他們也是為我付出了生命,理應賠償他們,這我認。”
“鄭某氣的是那些劫匪!”
鄭安嶽拍了拍自己的側臉,面露愧色。
“鄭家是寧安城的三大家族之一,鄭某也略有些薄名。”
“奪不奪回馬匹是一回事,但若是這件事情不查明白,重要的是這張老臉,也對不起那些死去的護衛。”
“不瞞殿下您說,在外人看來可能死了些護衛沒什麼,但鄭某與他們相處久了,我是把他們當朋友的。”
這鄭安嶽倒是個妙人,他是李承澤在此世第一個聽說把護衛當成自己朋友的。
這個說法李承澤是信的。
鄭安嶽的說法和呂布彙報上來的情況是對得上的。
他們是在一起席地而坐,吃燒烤唱歌的時候,被人調虎離山截走馬匹的。
當時衝動去帶著一部分護衛追人的鄭安嶽沒去管商隊,只留下二十幾名護衛。
碎雲門一批人負責調走鄭安嶽,另一批人負責截走馬車。
而留下守護商隊的二十幾名護衛,在沒有鄭安嶽的監督和敵我雙方實力懸殊的情況下,
無一人逃走,死戰不退。
死亡十六人,重傷九人,無一人輕傷。
“鄭某並非第一時間來找秦王殿下,這幾日我在到處奔走,陳家去了,煙雨樓也去了。”
“陳濤說他要保護寧安城,也要訓練士卒,不得隨意外出。”
“煙雨樓說他們只賣訊息,不幫忙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