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m國的季夜瀾也透過李默的彙報得知了這件事情的經過,掛完電話,望著辦公桌對面的窗戶,心情有些複雜。
對於這位堂兄,他有很多羨慕的地方,羨慕他生來就是長子嫡孫,羨慕他生來就是季家的繼承人,羨慕他雖然不學無術但是依舊可以獲得爺爺無限制的寵愛,羨慕他不停闖禍卻可以屢屢得到家人的諒解。
但是同時他也有可憐他的地方,可憐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可憐他沒有做繼承人的能力卻要被逼著做繼承人,可憐他從小生活在爺爺的身邊,接受著高壓的教育和嚴格的管束,可憐他被逼著不得不放棄自己的喜好。
在他十歲那年,他和妹妹季晚星跟著爸媽一起回老宅參加家宴,晚宴過後,他們一家人在大廳裡坐著說笑聊天,偶爾一抬頭,正對上了剛剛走近大廳裡的季天明的那雙眼睛。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嚮往,彷彿渴望能夠像他們一樣,擁有一個溫暖的家庭,有父母的關愛和陪伴。
他隱約記得那個時候的季天明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後來在季老爺子的催促下默默地低下了頭,轉身回了落雨居,繼續去學習那麼繁重而又難懂的課程。
自此之後,每次自己在季家遭受的不公平待遇,一想到季天明當時的眼神,他就覺得沒什麼了,原來他也有值得別人羨慕的東西啊!他曾經到過季天明的房間,他的房間裡佈置得很簡單,只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桌子上堆滿了書本和文具,牆壁上貼滿了他的獎狀和照片。但是這些獎狀過完初中之後就沒有了。
自從季天明上了高中,成績一落千丈,季老爺子用了渾身解數,都沒辦法讓他的成績好起來,後來沒辦法,只好提前給他辦了出國留學,沒想到在國外幾年,他的學業不但沒有任何的進步,人也變得越來越紈絝,越來越叛逆,就像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誰都拉不住。
這幾年,季天明闖了多少禍,他也幫著收拾了不少爛攤子,每次收拾一次,他的心情就矛盾一次,他想透過季天明的無能和墮落去證明爺爺遵循繼承人必須是長子嫡孫的規則是錯誤的,但是同時也不希望季天明繼續這樣下去。畢竟他身上流著季家人的血,而且小時候他們也有著為數不多的美好的共處時光。
小時候的季天明確實是一個十分討人喜愛的孩子,長得胖嘟嘟地,眼睛清澈分明,因為生活在老宅裡,鮮少有同伴,只要看到他來老宅,就會歡天喜地地跑過來迎接他,把他拉進自己的房間裡,將自己的好吃的好玩的東西都一股腦兒地交到他的手裡。
什麼時候他們的關係開始變了呢?是大伯母李天欣死後之後,他開始在爺爺的身邊長大的時候開始的吧。
隨著爺爺高壓式的教育,傳輸著他是季家繼承人的身份的觀念,季天明的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他也越來越孤獨,兩兄弟的關係變得日益疏離。
等他從國外留學回來之後,看到比自己小兩歲的季夜瀾提前讀完了美國麻省理工大學的學業,早他一步到泰安集團幫著父親打理公司,聽到的都是父親季堂和公司職員對季夜瀾的讚美之詞,這個時候對他產生了莫名的敵意。
於是,兩人彆扭的相處方式開始了,季天明不再孤僻內向,但是卻變得尖酸刻薄,狹隘自私,他總是用著季家的資源供自己玩樂,揮霍,一開始是小打小鬧,接著是肆無忌憚,如今已經遊離在違法犯罪的邊緣了。
到底要怎麼辦呢?他的心中很是糾結。
敲門聲響起,他收回思緒,循聲望去,是柳拂衣,她的交流會已經結束了,本來想回津城的,但是季夜瀾提議等他幾天,等他處理好公司的業務之後再一起回去,柳拂衣想著這幾天剛好和格思裡,米萊爾,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