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想撿回已經變形的紙船時,小院的門木被推開了,來人穿著雨衣,神色慌張,我並不認識。
只見他徑直走進屋子,和爺爺簡單說了兩句話後,爺爺冒著大雨,傘都沒撐就跑出了小院。
我完全不知道那晚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那晚的雨下的我很煩躁。
第二天的時候,我被帶到了醫院,看到了白布遮蓋的兩具屍體,所有的親戚朋友都在,他們告訴我,我的爸媽去了另一個世界,再也回不來了。
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的世界都是一片白色。
白色的燈籠,白色的輓聯,白色的花圈......
“感謝各位賓朋好友好友今天能來參加兩個孩子的訂婚儀式,我也在此誠摯的邀請各位,今年臘月二十二號,大家依然能來參加兩個孩子的婚禮!”
此時臺上講話的人已經變成了程叔,他的這句話格外刺耳,刺穿了我的耳膜,咬噬著我的神經,使得我的腦袋猶如炸裂一般疼痛。
我感覺壓抑極了,我呼吸也變的有些困難,我本能的想要暫時逃離這個因為喜慶而烘托出來喧囂的環境。
我來到衛生間門口的吸菸區,無力的靠在牆上,點上一支菸,仰頭抽著。
這時,宋青州從衛生間走了出來,看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隨後問道:“有煙嗎?”
“有,但是是延安。”
“沒事,給我一根。”
我遞給他一支菸,他站在我的旁邊抽了起來。
過了許久,宋青州才開口說道:“謝謝你北山。”
他的感謝讓我有些莫名其妙,便問道:“為什麼謝我?”
宋青州認真的說道:“是你成全了知夏和曉冬,解除了藍威的危機,保住了舅舅的心血,也保住了我的工作。”
我苦澀的笑了笑,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感謝,只是轉移話題道:“魏建強現在怎麼樣了?”
“自從知夏和曉冬宣佈戀情後,他就老實許多了,會議上也不敢跟知夏公開叫板了,這次知夏和曉冬訂婚的訊息傳播出去之後,之前被魏建強拉攏的小股東也主動向知夏示好,並表示任何時候都不會做損害公司利益的事情。”
我欣慰的點點頭,也算是自己做的讓步有些成效。
停了停,宋青州又問道:“前段時間魏建強被錘了,是你乾的吧?”
我否認道:“什麼被錘?我不知道。”
“別裝了,你小子做事太不認真了,巷子裡有家便利店,雖然很長時間沒有營業了,但是為了防止貨物被偷,所以店裡的監控一直開著,清晰的拍下了你經過的畫面。”
我有一瞬間的錯愕,不禁好奇為什麼警察沒有找我詢問情況。
那晚經過巷子的人屈指可數,即使沒有直接拍下我行兇的畫面,也肯定會將我當做嫌疑人問詢的。
大概是宋青州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說道:“這事說來也奇怪,前兩天警方來公司很仔細的調查過,不知怎麼的,後來就不了了之了。”
這下我更納悶了,既然宋青州都知道了是我打的魏建強,那麼程知夏肯定也是知道的,可為什麼她卻從來沒有向我提起過這事?
“好了,我先回去了。”宋青州將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然後轉身離開了。
我則又續了一支菸,不想過早的回去感受那種讓人壓抑的環境。
抽完煙後,我向禮宴廳走去,在一個拐角處,傳來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我下意識的駐足,聲音很熟悉,是程知夏。
她壓著怒氣,低聲質問道:“爸,為什麼要當著這麼多親戚朋友,媒體記者的面宣佈結婚的事?”
隨後傳來的便是程叔的聲音:“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