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幾個兄弟此時正在自家酒樓喝酒。
老二:“哥,你說楊家會怎麼選?如果他們選了仕途,不會捏著鼻子娶了老么吧?”
老大瞥了弟弟一眼,“你覺得我們會捨得把老么嫁進楊家?想必這幾日楊括苦思冥想擔驚憂慮不好過,呵呵……”
老三:“根據我們打探的訊息,倆人正情濃,一個非君不嫁,一個卿不娶,楊括有點傻不知道陳悅畫有心接近,偏偏陳悅畫就是他喜歡的型別,他要真想娶陳悅畫自然還會找我們協商,付出更多代價讓我們息事寧人。”
老三酌一口酒,“我還派人去查了楊府家底,楊家在皇城郊區有點田地,外城中城各有一個鋪面,你們說拿其中一樣給潤寶當嫁妝怎麼樣?”
其他兄弟默默朝老三抱拳表示佩服,芝麻湯圓屬性的老三連後面路數都謀劃好了。
老三又嚴肅道:“不過楊家有門遠親,今年新任國子監祭酒,楊括的仕途順利,有個心機陳悅畫吹枕邊風,對我們二房來說是個隱患。所以哥哥們,好好栽培家裡小子們,權,錢,祖父當年看重大伯,陳墨,就是希望他們走上仕途,把陳家改頭換面。”
老四:“我朝君主開明,聽說女子參加科舉的事這幾年逐漸明朗,真有那麼一天,你家倆個寶貝丫頭不是也可以。”
老三道:“我家倆丫頭才幾歲啊,說這些也太早了。我們現在該操心老么,她待陳悅畫如親姐,不知道被信任的人捅一刀,俊俏的小郎君也被偷了,我們家的山大王,會不會哭鼻子?”
老圓潤四歲時,爹問她將來想做什麼,她還說要當山大王呢,行俠仗義,懲兇除惡!從此,家裡戲稱她“山大王”
其他三人集體嘆了一口氣。
老四不虞地晃動酒壺,“我們真要壞了陳悅畫和楊括的婚事也不難……”
老三:“別了,畢竟是血親,名聲這東西連帶的,祖母年歲也大了,不然老爹絕對不會那麼溫和,而且論品性,陳悅畫配不上楊括,那憨憨配個心機婊,也挺搭的。”
兄弟們對老三的毒舌也習以為常,但心裡還是有些憋悶。
等陳圓潤和五哥從外祖家回來,就被母親單獨拉走。
等說完一切,陳母沒有等來女兒的發怒,或是歇斯底里,從開始的不相信震驚,到最後的沉默,令陳母有些害怕。
“潤寶……難過就哭出來,娘在這兒……”她想把已經長成了大姑娘的孩子抱進懷裡……
陳圓潤卻說,“娘,我想一個人靜靜……”
從正午到日落西山,黛紫色浸染了整個天空,陳圓潤依舊待在自己房中沒出來,貼身丫鬟芝麻把食盒拿出,關上了門,朝陳母低語道:“小姐飯都吃了,就是坐在梳妝檯前發呆,桌臺上放著一些悅畫小姐曾經繡給她的香囊帕子……”
陳母嘆了一口氣,吩咐甜酥和芝麻這幾日好好守著小姐。往日沒心沒肺風風火火的丫頭,何曾那麼安靜消沉過。
三日後,陳悅畫準備回學院,二房這幾日依舊在收拾東西,並不打算在祖宅住了,為了避免尷尬,天矇矇亮,去學院的馬車已經候在門口,當她踩著腳踏準備上馬車時,一黑影迅速朝她飛掠過去,感覺一雙有力的手臂箍住了自己的腰,朝著田埂的方向跑!
“三小姐!”
“四小姐!”
是陳圓潤!
陳悅畫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兩個人重重滾落在只剩稻茬的田地裡!
因為陳母的吩咐,這幾日起碼有五六個丫鬟跟著閨女,今日四小姐莫名起了大早,她們揉著惺忪的睡眼跟著,只是眼前的一幕發生得太快,一個個瞬間清醒了!大房的人看四小姐故意把自家小姐往田裡摔,趕緊上前下去幫忙,被二房的丫頭下意識地集體攔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