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邁入大門,沙河的宅子很不錯,是個兩進的院子,看起來平日裡也花費了不少心思收拾打點,整理的乾淨整潔,井井有條。
進入院子後,墨白一言不發,他立於一旁,將一切都交給暗十三處理。
“你就是沙河幫的幫主?”
暗十三的聲音冷漠,開口問道。
“不錯,我就是沙河,你們是何人?擅自闖入我家中,還打傷了我的家丁護院,就不怕官府抓你們治罪嗎!”
沙河眯起眼縫,暗自打量著來人。
一個黑衣蒙面的女子,一個看起來弱不禁風,假模假樣抱著一把長劍的白衣青年書生,還有一幫髒兮兮的小乞丐。
沙河心中大概有了幾分判斷,看來是哪個家族的少爺,遇見了自家幫中的小乞丐,仗著那女子有幾分功夫,便尋上了門來,想要做那行俠仗義之事。
“今後,這城中再無沙河幫!”
此等凡人在暗十三眼中如同螻蟻一般,若不是墨白有言在先,不讓她暴露實力,她只需動動手指,頃刻間便能將院裡的人徹底抹除。
“好大的口氣,我沙河幫幫眾千餘人,也是你能隨口決定的!”
沙河語氣不善,他不再惺惺作態,從躺椅下摸出一把利斧。
畢竟在街頭喋血多年,沙河身上仍留有幾分狠厲。見搬出官府也不能嚇退對方,便知道今日這事,只怕難以善終了。
“幫主,我們回來了,哪來的毛賊,敢來沙河幫找死!”
在一陣喧囂中,又有十餘人衝進大門,他們皆是面色不善,手持五花八門的兇器。
賬房先生氣喘吁吁的扶著門框,方才見到門外的守衛被人丟進大門,他便在沙河的示意下,從後門悄悄溜走,追上了還未走遠的小頭目們,一同殺了個回馬槍。
“好,關上大門,今日他們一個都別想走!”
沙河得意冷笑,他一腳踢在徐三的屁股上,招呼躺在地上的弟兄們起來一起動手。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他沙河就不信了,他們二十幾條精壯的漢子,還對付不了一個女子。
賬房先生默不作聲的退出大門,將大門緊緊關上。他雖然是個讀書人,但十年間在淤泥中摸爬滾打,早就將曾經讀過的聖賢書拋之腦後。
助紂為虐又如何,難道還能比碗中的白飯更重要不成。
院內傳出了劇烈的打鬥聲,賬房先生悠哉的坐於臺階上。
沙河幫不是沒有遇到過所謂的高手,前些日子的那位巡河監察,便是遠近聞名的好手,一把官刀使得精彩絕倫,還不是照樣被蒙上麻袋,十幾刀下去,也就一命嗚呼了。
很快的,院內的打鬥聲便平息下去。
賬房先生拍拍屁股上的塵土,站起身趴在門縫上,想要看看那些膽大包天之人的下場。
誰知他剛湊了上去,大門便“吱呀”一聲,突然從內開啟了。
一隻白皙的手臂從大門內伸出,揪住賬房先生的衣領,將他一把扯了進去。
大門再次緊閉,門內寂靜無聲。
賬房先生兩股瑟瑟,震驚的望著院中的情景。
沙河幫的小頭目們,還有那些護院的精銳打手,全都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至於幫主沙河,則是躺在他的那把躺椅上,雙目圓睜,滿臉的難以置信之色。
沙河死了,被他那把心愛的斧子劈在腦門上,一命嗚呼。
翌日,一則訊息在天功城的坊間廣為流傳,天功城盤踞多年的沙河幫覆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幫派,名為孤子盟。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天功城中,也迎來了入春後的第一場雨。
沙河的宅子,已經被清理乾淨,墨白暫居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