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近半年的戰爭,張角越發認清自己並不適合作為一個軍事統帥,而屢戰屢勝的張衝無疑是此最優秀的人選。
將這封信小心封在匣子內,張衝沉默良久,遂決定更改計劃,大兵傾出,即便眼前的這鍋粟是一鍋夾生粟,他張衝也要帶頭吃掉。
為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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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和六年,九月十三日,旦。
在距離滎陽城十多里外的一處官道上,毛紹坐在運糧大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那些雙眼麻木的徒隸推運著軍資補給。
毛紹自被俘後,只做了個什將,後來就偷偷摸摸去找了主簿陳琴,忸怩一番後才問陳琴之前說的話還算不算。
陳琴哈哈大笑,什麼也沒說,只將毛紹又調到了輜重隊做了個屯副,專司轉輸糧秣的事。對陳琴的操作,毛紹回去後老奴以及伴當都討論過,都表示沒看懂。
你要說有提攜呢,但又將毛紹從主戰軍團調到了後勤,很明顯立功的機會就少了。但你要說陳琴沒提攜,但也是從一個什將一躍到了屯副。
不過毛紹即便不懂陳琴的操作,但依舊去了,因為他知道不管如何,陳琴這個人他要抓住。
毛紹入輜重營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從衍氏壁壘轉輸糧秣到前線大營。
現在衍氏壁壘已經成了泰山軍在後方的屯糧地,裡面一部分糧粟是張旦從封丘坐船帶來的,一部分是泰山軍從管城帶來的,而後面大量的糧秣將會從河濟地區沿著濟水源源不斷送到衍氏來。
但有一說一,和對面的漢軍相比,這點補給只能說毫無可比性。對面漢軍既有敖倉之粟,又有洛陽太倉,可以說在補給上,泰山軍吃光了,漢軍都還能吃半年,這就是差距。
渠帥駐紮後的營地距離對面的漢軍大概也就五里左右,在一個叫嶽崗的地方,相互之間都能看見對方營壘的望樓,可以說兩軍都臉貼臉了。
說來在紮營的時候,還發生了一個異事。
當時負責深挖塹壕的軍士突然就挖到一些土臺基,還挖到了些不知時代的石磬、石圭。當中有個特別出眾的青銅鑄件被挖出後,其獸紋神秘,眾人皆以為神。
之後大夥不敢怠慢,忙送到了渠帥那裡。張衝這邊還在端詳琢磨,在想是挖到了哪一個時代的古蹟,畢竟河南這地方隨便挖挖都是前古時代哪個文明。
但這時候,一襲黃衣寶冠的馬元義突然眼白泛起,渾身打擺,之後突然氣質一變,指著那青銅擺件道:
“眾愚信,此是我賜你們的寶,是予你們的福。在決戰那日,將這寶再送入它的地,黃天將會顯聖助你們獲勝。戰後,我要你們用繳獲祭祀於我。”
說完這些,馬元義又是一陣抖,開始甦醒,茫然得看著眾人。
張衝心裡一陣膩歪,知道馬元義是想為眾人鼓氣,但這種神秘宗教的方式極大的傷害了他的威信。此戰如果失敗,是他張衝沒指揮好,而如果勝利,也和他張衝沒有關係,那是黃天賜福人間。
而且別說,馬元義這副扶乩的樣子還真的蠻哄人的。沒看到泰山軍的好些個將領都屏住了呼吸,眼裡是迷茫和畏懼,要不是張衝很早以前就和這些人打過底,告訴他們這是怎麼回事,沒準真的就跪下了。
馬元義“醒來”後看了大帳內眾人的反應,出乎他意外的是,泰山軍諸將或有畏懼,但卻沒一個信的。很顯然,這些人對那張衝的信,遠遠超過對黃天的信。不過這次也是馬元義隨手為之,且當一次試探,總之,後面的日子還長著呢,且往後看吧。
毛紹地位太低自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總之這會他帶著二十人的部伍負責保護這二十輛糧車,要將這批粟送到嶽崗大營去。
(
昨日滎陽這裡下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