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這費縣,依然是聲量最大的豪勢,這次諸葛珪能和費縣借到錢,陳氏家主陳昴在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
這次其他幾家豪強們來陳氏宅邸是來慶賀的,因為這次拆借,其中得利甚豐,所以就都來陳氏宅飲酒暢喝。
觥籌交錯,酒酣興高時,陳氏家主陳昴忍不住得意道:
“你們以為我們掙的是那點拆借的小利嗎?實話和你們說,這一次我們至少三倍利。”
說著,喜不自禁地又給自己斟了一杯,滿飲。
他這話激起千層浪,與坐的幾人各個停下了酒著,不解其意,甚至有幾個著急的還拽耳撓腮,想問又不敢問。
陳昴道:
“你們真當那前費縣長能繳出五十萬錢?”
其中一個豪強家主,捋著鬍子,分析道:
“那費縣長在任這些年,光我知道的,他就墨了不下七十萬錢。這五十萬,綽綽有餘啊。也是因為有這個底細,我才和各位兄長一起拆借給諸葛君的。”
陳昴橫譏:
“你也是個老實的,他到手的就是他的啊?他上面的不要了?話再說回來,且不說他有沒有吧,就是有了,這錢也多半是不會繳的。你們想,府君那邊如何會將費縣營兵譁變的事捅出去,他正使勁要入朝呢,這事一爆,還想啥入朝做卿?能保住腰上的綬帶,就了不得了。”
這話一出,下面的幾個豪強都慌了,其中一個顫著聲道:
“那我們借的錢就打了水了?”
陳昴大笑:
“你忘了,當時姓諸葛的要借錢,我為何非要拿費縣那片官田做抵?就是因為這茬,那片官田二十來頃,都是上好的熟田,那諸葛珪不熟庶務,就將這個做抵了。你們放心,光這片田土,即便只給了我們一半,我們也能獲五倍利。”
“高,陳君真的是高。”
就這樣,費縣豪強們這裡算得一筆好帳,那邊諸葛珪也面奏泰山郡守張舉,言說費縣一事。
張舉頭疼了,他在廳內來回晃著,然後一拍手,說知道這事了,讓諸葛珪先回去。諸葛珪無奈,躬身退下。
諸葛珪這邊一走,張舉就喊來了自己的記室史,邊偉。
邊偉是本貫是兗州陳留人,他祖父一代宦居泰山奉高,之後邊偉父親這脈就別居奉高這邊的產業,沒跟著回去。
邊偉這人多文字,善辭藻,張舉剛來泰山做太守就闢他為記室史,掌章表書記文檄。一般任這一職務的,都是主官的機密要人。一些檔案往來,陰私謀劃都是經過這些記室史之手的,可以說和主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邊偉作為張舉他的大秘心腹,之前辦的些體己事邊偉都辦得不錯,所以張舉逐漸視邊偉為心腹肱骨。這次喊他來,自然也是幹一些他不好出面的事。
邊偉這邊得了令,就丟下手中的事,急匆匆趕來了。一來,張舉就讓他附耳過來,就說這樣那樣交代他去做。
邊偉思索了下,得令下去了。
走在路上,邊偉也在揣測闢主張舉的意思。
張舉讓他做的事並不複雜,就是讓他這邊和郡丞諸葛珪勾兌一下,看這事能不能他們郡裡就按下去。
五十萬錢軍餉,由前費縣長出二十萬錢,然後費縣那邊庫裡再析出二十萬錢,這錢可以折攤到每年帳上,做平一點。再有十萬錢,五萬錢由當時提拔前費縣長的郡功曹出,還有五萬錢,就由現在的費縣長出,誰讓他交接的時候不檢查倉庫。
邊偉雖不長,但早對這些官面事浸淫頗深,不然他也做不了一個太守的記室史。五十萬錢直接讓那個前費縣長交了唄,為啥要分呢?
就是因為這五十萬錢,費縣長自己就得了二十萬錢,剩下三十萬錢,郡功曹得了十萬,他的闢主張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