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可一定要等咱呀!
哈哈哈!
……
此刻,順著渦水邊的土道,六千精銳淮南兵正風塵僕僕的向著龍亢奔去。
這些精銳武士揹著絳紅色的小旗,紅衣、紅甲,如同無敵的紅蟻軍團,將整個河灘地都鋪開,氣勢雄渾。
但氣勢歸氣勢,細看這些淮南兵的臉上,除了土,還有濃濃的迷茫。
他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此刻他們會在這裡,為什麼他們一定要去龍亢。
而此刻,在一頂華蓋下,九江太守吳景同樣臉色痛苦,他坐在一匹棕色的駿馬上,眺望著遠處地平線的位置,卻還是沒看到龍亢城。
自下船後,吳景的心頭就蒙上了一層濃濃的陰霾,整個人身體上也像是背了塊巨石一樣,壓抑得喘不上氣。
而造成這一切的原因,似乎只有一個,那就是艦隊擱淺。
他沒想到這都已經是春二月了,淮水這邊都漲起來了,渦水這邊竟然還有水位淺的地方。
實際上,中原去年大旱,像渦水這都快乾得露出河床了,現在能通航正是春時漲水才行的。
靠著淮水段還好些,越是往北,水位就越淺,只能通行輕舟,像江東那種樓船是無論如何都通不過的。
其實吳景之前出淮水的時候,看到那塊水位石的時候,就應該明白這些。
畢竟淮水都漲起來了,還能看見石刻,說明這一次的漲水其實非常有限。
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如果是平時遇到這種情況,他們只需要在船上等到後面梅雨季節的時候就行了,可現在他們急著要去龍亢救孫權呀,如何能在這裡耽擱。
所以,沒辦法,吳景只能下令棄船,先去龍亢救出孫權,然後再返回這裡上船。
到時候即便船隊暫時擱淺在這裡,也可以在兩岸建壁壘防禦,護住艦隊。
可機會歸這麼計劃,等吳景一下來時,卻怎麼都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直到他看到扈將從樓船倉裡牽出一匹戰馬,吳景才明白自己哪不踏實了。
那就是,他們淮南兵全軍上下六千多,但有戰馬的卻不過十幾人,都是如自己一樣的高階軍將。
剩下的,不管武力高低,統統是靠著一條腿趕路。
吳景當然不是覺得走路慢,會耽誤救援孫權的時機,他是忽然想到了一支軍隊。
就是此前在渦口襲擊他們的那支騎隊。
雖然這支騎隊的人數到底有多少,吳景是不清楚的,但只要有四五百騎,一旦在這平原上遇到,己方也是要吃大虧的。
想到這裡,吳景的心頭越發不安。
正是心憂這一點,吳景將校尉高瑞喊了過來。
高瑞就是之前在渦口負責守東南壁的校尉,在軍中也素稱勇悍,是一員猛將。
此刻,吳景將高瑞喊來,就是讓他臨危受命,在渦水東岸各渡口布置哨探,一旦有敵軍騎兵試圖渡河,他高瑞必須帶著所部將敵軍死死擋在對岸。
高瑞一開始聽了這個命令的時候,有點不願意,他試圖爭辯,但不想吳景直接抽出鞭子砸在高瑞的頭盔上,並怒罵:
“高狗子,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芍陂所作的事情嗎”
高瑞剛被抽時,臉上浮現猙獰,可再聽吳景這句話,整個人肝膽都要嚇得裂開了。
原來此前為了搶佔芍陂水田,高瑞幹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情。
那就是他以當時營建壽春的護城河為藉口,直接將芍陂東北面一段的水引入到了壽春,直接就讓東北區的數萬畝水田乾涸了。
而與此同時,他又和那裡的屯田吏勾結,讓他們在秋收時照樣按照此前的七份租米來上交。
所以顆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