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少年非常激動,隨後伏在地上對張衝說道:
“小民叫韓沂,家父當年為河東黃巾小帥,後為董卓奸人所害。後面小民帶著家父部曲和黃巾子弟少年百人潛在中條,寇掠河東。此番來,就是秉我黃巾遺志,特來投軍。”
張衝此刻壓力很大,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但看著這個黃巾遺孤,他依舊給予了足夠的耐心。
他拍了拍韓沂的肩膀,示意他不用緊張,將自己知道的慢慢說來。
韓沂十二便殺人,如今死在他手上的河東吏士豪勢都有數十人了,但依舊在張衝面前緊張得不行。
有了張王的鼓勵,他才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原來大陽渡這裡本是有船的,但後來坐鎮在華陰的段煨卻下令將龍門渡的舟船放下到蒲津,同時將大陽渡的舟船全部集中到了自己所在的風陵渡。
用段煨的話來說,就是龍門渡和大陽渡距離前線近,容易被泰山軍所趁,所以才有此調動。
但張衝聽了韓沂這番話,再結合此前法正與他詳說的關西內部局勢,他隱約明白,這可能是段煨與郭汜爭權之舉。
畢竟舟船在哪裡,自然用哪裡的渡口運輸補給。而誰掌控著軍資,誰說話自然管用。
段煨和郭汜雖然都是涼州武人集團的,但卻並不是一個源頭。
郭汜這些人都是依附於董卓的,都是他的舊人,而段煨是和董卓差不多時間出道的,是劉宏時期就稱名關西的悍將了。
所以郭汜代表著新涼州武人,那段煨則代表著舊涼州武人。兩派雖然在整體上利益是一致的,但依舊有嚴重的傾軋。
張衝想著這些,但目前來看,好像並不能幫助他渡口眼前難題。
於是,他問韓沂:
“你知道這附近哪裡有船嗎
而韓沂的話果然如張衝所料:
“張王,這裡一帶早就片甲不能下河,如是一兩艘小船,小民還是能找到的,但要找到能供應數千馬軍渡河的舟船,怕是尋遍左近都找不到。”
張衝點了點頭,看著身後看不到頭的騎士人頭攢動,又見身邊幾位騎將眉頭緊鎖,灑然笑道:
“既然無舟,我們就自己作舟,難道活人還能讓尿憋死走,剛破了大陽城先看看城內有沒有船工。”
有時候領頭羊的重要性就是這樣,當眾人迷茫無計的時候,領頭羊的態度決定了方向。
必須要有排除萬難的決心,既然沒有渡河的條件,那就是創造條件。
於是,眾騎軍紛紛散開,又去尋附近的林木,尋找合適的木材;有返回大陽城,去檢視城內的鐵料和木匠。
而韓沂看著忙碌卻秩序井然的騎士們,心中更添了對泰山軍的仰慕。
這個時候,張衝再次喊了他,笑道:
“你不是說能弄到兩艘小舟嗎不妨先拖過來試試。”
韓沂回神,於是忙應了下來。
……
此世的大河沿岸,氣候溼潤,雖然這些年天氣寒了不少,但卻也讓春夏顯得更溫暖許多。
在大陽渡沿岸,蘆葦在河風裡飄搖,水鳥在水畔中覓食,甚至時不時還能見到數條鯉魚躍水而出,一派怡然景象。
但這時,一陣惱人的腳步聲傳來,驚嚇得游魚水鳥四散而去,生生破壞了這般美景。
一少年的聲音帶著變聲期獨有的尖銳,說道:
“徐將軍,你和我說說你們之前怎麼打中人亭大戰的。我那時候在河東就聽了,要不是距離遠,我年紀又小,不然那時候就去投奔你們了。哎,你們泰山軍才是咱們太平道的希望。”
說這話的正是韓沂這少年郎,而隨他身邊的竟然是飛虎軍大將徐晃。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