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的家世和貴人。
憑藉著驍勇,他自覺可以做到一切。
而一開始,事情確實是這樣的。君主的賞識,敵人的畏懼,讓他再一次沉迷於自己的武力。
但,當他入長安後,他卻發現自己渾身的武藝卻不得施展。好像那裡的人總有一種奇怪的想法,那就是在那裡有一套不同的規則。
而他這樣的人只配叫功狗和武夫。
就在呂布還要再喝一杯的時候,突然大帳拉開,一頭帶武冠弁興沖沖的走了進來。
隨著他的步伐,他冠兩側的黑色鶡鳥尾也一顫一顫的。
而看到這人進來後,呂布笑道:
“稚叔啊,你來的正好,咱們再喝一頓。”
這個叫稚叔的,正是如今三千幷州軍的二號人物,張楊。此人是雲中郡人,但和呂布一樣,皆成名於邊地,在當地威名赫赫。
兩人一同效力邊軍,一同飢餐胡虜,一同策馬花叢,可以說是真正的關係莫逆,生死與共。
所以張楊一進來,客氣都不客氣,上來就奪過呂布手中爵,憂心忡忡:
“奉先,這都到什麼時候,張遼那邊已經選好出陣騎士了,就等你了。”
呂布毫不客氣,又一次奪過酒爵,甚至裡面的酒水都沒灑出一滴,隨後滿飲一口,暢快一聲:
“我呂布一生就愛美酒和美人。現在美人已失,連美酒也要被奪嗎”
張楊聽到這話一滯,直到呂布說的是什麼。他嘆了一口氣,安慰道:
“奉先,聽我一句勸,往前看。有些東西咱們求不來的,公主也是咱們能想的嘛至於美人憑藉咱們幷州軍的刀,你看上誰家女君,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呂布搖了搖頭,有些醉意道:
“稚叔啊稚叔,你不懂的,不懂的。”
張楊無奈搖頭,嘴裡和道:
“是是是,我不懂,我不懂。行了,咱們趕緊出軍吧,不然真要犯軍法了。”
但這會呂布死活不動,醉意上頭,話都說出來了:
“打個鳥的仗。我呂布就是打贏了所有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功狗武夫誰會正眼瞧我”
說完,他推開張楊,徑直走到榻上,和衣而睡。
隨後,任憑張楊如何講,如何推搡,這呂布就是一點反應也沒。
眼見著呂布已經下定決心不出戰,張楊無奈說了句:
“行,你不上是吧,那你就留在這,咱老張替你上。”
說完,他看榻邊上架子上掛著呂布的衣甲,遂取下,臨走前留下一句:
“你赤兔馬借我用用。”
呂布眼皮子動了一下,有心想說話,但身子還硬挺著,然後就慢了半拍。
就這半拍,張楊已經捧著呂布的衣甲出帳了。
呂布搖了搖頭,不當回事,索性就真睡了。
……
而那邊,張楊穿戴著呂布全套的甲衣,又牽出那標誌性的赤兔馬出現在出陣吏士們面前的時候,全場歡呼雷同。
這就是為何張楊為何要拖著呂布出陣的原因。
呂布就是這支幷州兵的軍魂,有他在,這就是一支百戰百勝的鐵軍。
但現在呂布不出陣,軍情又急,張楊也就只能先用著李代桃僵的方法鼓舞士氣。
當然,張楊也沒有什麼擔心,他自己就是邊軍勇士,戰力也就比呂布弱點。這兩日的接觸戰中,對面的那些泰山軍已經被他們吃透了,能匹敵張楊的是有幾個,但要說能殺他的一個也無。
所以張楊毫不為自己安全而擔憂。
在眾騎士的歡呼中,張楊默不作聲表演著呂布,然後他就看到本該在這裡的張遼卻不在。
有心問,卻擔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