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妄為,驕橫跋扈。如此上下難協,就是剿一些土寇都有傾覆之威,更遑論是對陣泰山軍了。據末將自己軍府上的哨騎得探,如今南下至陽曲一帶的泰山軍也有勝兵五萬,其中精騎就有萬餘。更有一點,也是末將最擔憂的……。”
“說!”
胡軫見王昌說話吞吞吐吐的,不爽利道。
王昌抬頭看胡軫的臉色,見其面色還算自然,這才將臨汾當前遇到的問題說來:
“胡公有所不知,自太師帶河東雄兵入關後,在臨汾北面白波谷的地方,昔日河東黃巾舊黨正在那裡死灰復燃。雖然他們多是一些土民流人,但也許是為了呼應北面的泰山軍,最近的聲勢非常浩大,河東各地已經有多處鄉豪壁壘為其攻破了。所以,胡公的援並大軍在臨汾一帶的時候還好,一旦出了河東進入幷州,那糧道就要被這些白波賊威脅了。”
這個訊息胡軫還是第一次知道,他先問了一句:
“這白波賊現在有多少兵馬”
王昌這段時間一直對付白波賊,對這個情報非常熟稔,回道:
“其賊有巨僚郭泰,大賊韓暹、李樂、胡才三人,眾號十萬,但末將估算其可戰之兵在二三千人上下。”
一聽才二三千人,還是黃巾賊寇的二三千人,胡軫當即鬆懈下來,笑道:
“老王,你為校尉,手裡至少有千人兵,以漢兵千人還擔心這些魚腩雜兵你呀,說吧,想要我幫什麼就直說,萬不可危言聳聽。”
一聽這話,王昌就知道胡軫誤會了,他琢磨了一下,說了這樣一番話:
“胡公,此前為了防範白波賊,我特意在臨水北岸一帶修建了多處壁壘。這些壁壘都易守難攻,如胡公此次事真有不協,可果斷南撤下來。如無,那也是末將多慮了,只願胡公武運昌隆。”
說完,王昌深深一拜,而胡軫則不以為意,笑道:
“此戰,我自有韜略,君所慮的幾點不能說不對,但對得不多。”
王昌沒有再解釋,就這樣目送援並大軍沿著汾水一路北上。
旌旗浩蕩,前後無延。
……
如今,手裡捏著王允送來的求援信,腦子裡想著此前門生說的話,胡軫的心麻了。
而在他麻木的時候,軍帳裡早就吵成了一團。
呂布、張楊、張遼這些幷州軍將們紛紛高喊要火速北上支援太原。畢竟太原一失整個幷州就不保。他們這些幷州軍將的宗族田土都在當地,如何能袖手旁觀
而李傕、郭汜等一眾西州集團的悍將則駁斥,說如今幷州方面自己丟了陽曲的三關,原先抄襲泰山軍後方的條件已不成立。
至於要讓他們帶兵北上和泰山軍在太原城下血戰,沒有人願意,其中郭汜說的話最糙卻道出了本集團所有人的心神。
卻聽郭汜指著太原方向,臉卻面著呂布,罵道:
“乃公是做爹的,幷州軍是做兒子的。現在我們去為太原兵血戰,他們安守城內,坐享其成。那到底誰是誰的爹”
郭汜面呂布,話裡話外又是兒子,爹的,只讓呂布額頭青筋暴起,他虎吼一聲:
“好狗奴也敢辱我”
說完上來就要錘郭汜。
而郭汜也夠渾,即便知道打不過呂布,也在那梗著脖子不服軟。
最後到底還是李傕、張揚各攔住了一個,才沒真的打起來。
只有一邊張遼暗自嘆息,因為他明白那郭汜說的就是那些關西子弟的心聲。
是的,那些人做的打算就是讓幷州人流盡血和泰山軍寸土必爭。正如胡軫常訓話說的“一寸山河一寸血”,說到底,這些關西軍門就沒想過在幷州打硬仗,他們來支援也不過是擔心太原方面擺爛太快,直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