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勢好,他外祖的眼光也好,早早把好地方買下了。
“呦呦呦,這是咋了?”楊柳跟羅嬸還沒說兩句話,正在屋裡吃奶的小丫頭突然扯著嗓子大哭起來,她匆忙洗了手在衣裳上擦擦,走到門口說:“奶孃,我進去了啊?”
“好。”奶孃把盤扣繫上,抱起哭紅臉的孩子遞給楊柳,“下午醒了一次找過你,剛剛睡醒也哼唧了的。”
天昏了,孩子要找娘,楊柳把孩子抱懷裡在屋裡轉悠,輕聲哄,見程石進來,她罵給閨女聽:“都怨你爹,在外面玩野了,家裡有娃娃還拖著我不準回來,晚上我們娘倆睡,罰他打地鋪。”
程石:“……”
奶孃跟保母識趣出門,輕輕帶上門。
程石站楊柳身邊,下巴墊她肩上,嘖嘖道:“身板不大脾氣不小,看你這小模樣,呦!又癟嘴,哭了,哎呦呦,真是屁蹦不得。”
“哇——”
楊柳扭過臉笑得肩膀抖,手上輕輕拍襁褓,慫恿道:“再說兩句,我看是不是真聽得懂。”
“估計聽得出語氣不同。”程石伸出手把孩子接過來,挑撥離間道:“我親閨女,我可捨不得她哭。”
楊柳拿起引火筒吹出火苗點燃蠟燭,換她站程石背後,手摟著他的脖子往背上爬,兩張臉擠在一起逗眼淚叭叭的小姑娘,見她彎了嘴角,兩人也露出笑。
過了一會兒奶孃來餵奶,楊柳跟程石出去,她站臺階上蹦到他身上,“揹我。”
“等小鶯再大一點,我就抱著她揹著你。”程石一手摟住她的腿彎,站到桂花樹下問:“想要哪片葉子?”不等她答,一個猛子蹦起來……
一聲悶哼,楊柳滑下背蹲地上。
“我看看碰哪兒了?別捂,我看看。”程石顧不上腦殼嗡嗡響,蹲下身低下頭捧著楊柳的臉,他這是剛逗哭閨女又弄哭了娘,手忙腳亂地問:“碰著鼻子了還是碰著下巴了?”
楊柳推開他把臉埋在腿上嗚嗚嗚,疼死她了。
“我看看,好了好了我錯了。”程石往地上一坐,想有個狗的嘴筒子擠進去,他幾乎要趴在地上,從腿縫裡往上看,“真哭了?”
楊柳裝不下去了,哈哈大笑出聲,扯到下巴又是一聲哎呦,推開他坐他身上打人,“下巴都要給我撞斷了。”
“我的頭也疼。”程石躺在地上由著她胡亂拍。
過了那個勁,楊柳坐他腿上撿了片樹葉捻在指腹搓,“我們要種棵什麼樹種門前面,像我家門前的棗樹一樣,為小鶯種棵樹。”
“銀杏樹吧,秋天的時候滿樹的黃葉挺好看。”
“你留意。”
“好。”程石推起她,一個猛子翻身站起來,“給你個再打我出出氣的機會。”
才不要,滿身的灰,楊柳扭身往前院跑。
天黑了,院子裡亮起燈籠,楊柳靠在廊下看程石練拳腳,手上揪著肉絲喂溜進來的野貓。
“走了,回屋睡覺。”程石拉伸了腿上的筋,扭了扭膀子大步跨到廊下,吃食的野貓一轟而散,人走了才又匆匆跑過來。
回到後院,楊柳去奶孃睡的屋抱回小丫頭,白天睡多了她這時候正精神,解了包被放在床上,她攤手攤腳躺在被窩裡,撇著頭看屋裡走來走去的人。
程石洗完腳撂掉鞋子撲到床上,一骨碌鑽進被窩誇張地哇一聲,胖胖的小妞彈了彈胳膊,笑得咯一聲。
“小可憐,
煙青色的被褥兩邊頂起中間塌陷, 楊柳跟程石側著身說話,時不時掃眼中間睡的小丫頭,見她眼皮微垂, 兩人放輕了聲音,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睡了, 我們也睡。”楊柳躺平。
“蠟燭不吹, 就讓它燒著,夜裡她尿尿我起來。”程石撒下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