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同意了。
“那你馬上通知飛機,返航!”
年彥臣淡淡道:“急什麼,我說話算話。只要你的野種沒了,你的母親就會安然無恙的出現在鬱家別墅裡。你休養好身體了,可以去鬱家探望她。”
鬱晚璃卻不信他。
他要是不將母親送回來,她能拿他怎麼辦呢。
“不行,”鬱晚璃說,“我必須要確定,我母親能夠平安的回到江城鬱家!”
年彥臣的耐心耗盡,唇角輕勾起譏諷的弧度:“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鬱晚璃。”
她咬緊了牙。
“去醫院。”年彥臣抬起手腕,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小手術而已,上午就能完成。”
說著,他垂下手,盯住鬱晚璃的雙眼:“你最好不要跟我玩什麼心眼。惹怒了我,對你,對你母親,都沒有好下場!”
不知道為什麼,年彥臣的心裡莫名的有點慌。
估計是因為……鬱晚璃的態度轉變太快了。
一個死活要護著野種,不惜說出孩子活她就活,孩子死她就死這種話的女人,忽然好像打通了任督二脈,認栽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可是,年彥臣看不出也猜不透。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野種沒了,他這口氣也算出了。
至於那個姦夫,有本事就一輩子當縮頭烏龜,永遠不出現,否則只要一冒頭,一和鬱晚璃聯絡,他就能夠精準的找到!
“我沒有任何心眼,我就是不要孩子了。”鬱晚璃回答,望進年彥臣的眼眸深處,“也不要你了。”
什麼都不要了。
什麼都不在乎了。
年彥臣傷她太深太多,一次又一次,他還覺得他在袒護她,偏愛她,她簡直覺得可笑。
鬱晚璃想要保住孩子,是覺得以後離婚了,身邊能夠有個伴,有個牽掛,不至於孤苦一生,孤獨終老。
可現在她意識到,她太天真,想得太美好了。
婚是離不了的,孩子她也是帶不走的。
她還要揹負著“紅杏出牆”的罪名,孩子被罵野種。
這也就算了,她可以忍……
最不能忍的是,年彥臣擁著許可薇,兩個人親暱親密的站在她面前,踐踏她的尊嚴,無視她的痛苦。
鬱晚璃受夠了。
年彥臣的心突然猛地一跳。
她說什麼?
她……不要他了?
這簡單的幾個字,卻彷彿瞬間化作密密麻麻的細針,紮在年彥臣心臟最薄弱的地方。
但是嘴上,年彥臣卻說著狠話:“你要不要我,無所謂。我要你就夠了。”
他還重重強調道:“我要你,永遠無法離開我。你越是渴望的東西,我就越要摧毀。鬱晚璃,你一生都是我的玩物,是來贖你父親的罪孽。”
年彥臣一直覺得,他給過鬱晚璃無數次的機會。
他暗示過,明示過,甚至表白過……結果,鬱晚璃都忽視了。
她輕賤他的愛。
只有許可薇,渴求追求著他一點點的愛,那麼小心翼翼,體貼懂事。
他不該再執迷不悟了。
他將再多的真心真情碰到鬱晚璃面前來,也換不來什麼,可是他只要給許可薇一點點的關心,許可薇就能回饋他滿滿當當的愛。
鬱晚璃撐著地面,站起身來。
這一次,她的身軀不再搖晃。
“年彥臣,你會發現,你才是那個帶來罪孽的人。”
他眉頭一皺。
鬱晚璃已經越過他,往偏廳門口走去。
去醫院吧,結束這一切吧。
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