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還得去洗手間一趟。
不過,她這回聰明瞭長記性了,只站在門口,身子都在外面,推開一點點門縫將手伸進去:“把褲子給我。”
年彥臣倒是照做了。
她拿到褲子,手就要往回縮。
“吹風機在裡面。”年彥臣提醒道,“怎麼,你用嘴吹乾?”
鬱晚璃的手又伸了過去:“給我。”
“吹風機是固定的,拿不動。”
鬱晚璃無語望天。
好吧,再進去吧。
誰叫她手賤把水灑在他身上呢。
她自作自受。
本以為江筠筠能夠幫她,結果反而還給她造成了更大的困境。
鬱晚璃硬著頭皮再次進入到洗手間。
她嘀咕道:“有這功夫,叫人從家裡送條褲子都到了……”
她說得含糊,但是年彥臣卻聽清楚了。
“那你怎麼一開始不吩咐人送褲子過來?”他抱著雙臂,靠在洗漱臺旁邊,看著她,“現在,晚了。”
既然他聽到了,鬱晚璃索性擺爛:“我腦子笨,想不到那麼多,你自己不知道提前聯絡嗎?你沒有管家的電話嗎?”
“我只顧著你手上的燙傷了。”
鬱晚璃張了張嘴,竟然無言以對。
心頭好像有一抹暖意劃過。
不過下一秒,又聽見年彥臣說道:“你怕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鬱晚璃嚇得哆嗦,馬上往旁邊挪了一大步。
“放心,你現在是病號,才做了手術。”年彥臣懶懶開口,“我想要你,那也是以後的事情。”
她愣了愣。
她一下子沒想起來,自己是“剛流完產的孕婦”。
這種情況下,年彥臣確實不可能碰她。
她不用害怕了。
但是……
以後?
年彥臣還想著他和她的以後?
“你不會要我的,”鬱晚璃對上他的視線,“以前不會,現在更不會,何況以後呢。”
以前,他要覬覦仇人之女的身體做什麼?
現在,在他眼裡,她是不清白的,為別的男人懷過孕打過胎。
以後……
兩個人的關係,只會更惡劣。
吹風機低低的嗚嗚聲,在洗手間裡迴盪。
鬱晚璃一手拿著年彥臣的褲子,一手握著吹風機。
頭頂的白熾燈光照在她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恬靜居家。
年彥臣看著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念頭——
要是就這麼和她相處一輩子,那該多好。
她賢惠,做著手頭的事,他在旁邊陪著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鬱晚璃感受到了年彥臣緊盯自己的目光。
她只當做沒發現,拿著吹風機,認真的吹乾上面的水漬。
誰也沒有再說話。
就這麼靜靜的,待在一塊兒。
本是夫妻,卻是各懷心事。
兩個人再次從洗手間裡出來時,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年彥臣西裝革履,看起來人模人樣的,哪裡有半分調戲逗趣她的模樣。
彷彿什麼都未發生過。
鬱晚璃一句話也沒有說,內心裡只盼著他快點走。
然而……
年彥臣什麼都記得。
“說吧,”他彎腰,坐在了窗邊的沙發上,“你有什麼事要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