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高高瘦瘦斯斯文文的,沉默寡言。
鬱晚璃不太敢靠近他,因為他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從小她就怕他,躲著他。
他也只是生疏的叫她一聲“晚璃妹妹”。
沒想到,長大後,她卻嫁給了他。
命運像是一隻無形的手,將兩個人牢牢捆綁在一起。
聽見腳步聲,年彥臣轉身看了過來,順勢掛了電話。
鬱晚璃不敢接觸他的目光,趕緊低下頭。
她緊張得都不會下樓梯了。
“過來。”年彥臣出聲。
鬱晚璃只能照做,走到他面前。
她心想,他是不是又想給她難堪了。
果然,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就聽見他再次出聲:“蹲下。”
她不知道他想幹什麼,卻必須要聽他的。
等鬱晚璃蹲下,他的腳稍稍往前一挪:“繫好。”
原來他的鞋帶散開了。
“嗯,”鬱晚璃伸出手,仔細的將鞋帶重新系上,“可以了。”
她剛要起身,又聽見他說:“鞋邊髒了,沒看見麼。”
她咬了咬唇,先是用衣袖擦了擦,再用指腹擦了一遍,確保皮鞋一塵不染,油光發亮。
這下,年彥臣該滿意了吧。
其實這都不算什麼,鬱晚璃看著他的鞋子,心想,他要是一腳踩上來,碾壓著她的手……
她可怎麼辦才好。
是求饒?還是硬撐?
她好像從來沒有在年彥臣面前,服過軟。
好在鬱晚璃的擔心是多餘的,年彥臣什麼都沒有再說。
她鬆了口氣,站起身,規規矩矩的站著,不知道他還想幹什麼。
這時,剛剛去收拾婚房的幾個傭人下樓了。
“年先生,房間都整理乾淨了,床單被套按您的要求,全都換了新的,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年彥臣擺擺手。
傭人們識趣的離開。
只是,在經過鬱晚璃身邊時,最前面那個傭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撞了一下鬱晚璃的肩膀。
後面的傭人都紛紛偷笑,表情盡是不屑。
“……站住。”
輕軟的女聲響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鬱晚璃抬眼,目光掃視過那幾名傭人:“我叫你們,站住。”
傭人們看向年彥臣。
年彥臣臉色淡漠,好看的薄唇微微抿著,沒有任何表態。
“看他做什麼,”鬱晚璃說,“我在跟你們說話。”
她下巴微微一抬:“我問你們,我是誰?”
“您,您是年太太。”
她又問:“年太太是這個家裡的什麼人?”
“女主人。”
“背後嚼主人舌根,又當面衝撞主人……留著你們何用?”
幾名傭人感到很是詫異,面面相覷。
她們要被開除了?
“自己滾,還是攆你們走,”鬱晚璃微微一笑,“可以二選一。”
“我我……我們……”
“怎麼,”鬱晚璃問道,“我的話不管用?”
為首的傭人大著膽子回答:“這個家裡,所有人都要聽年先生的。年先生的話,最管用。”
誰都知道這太太不受寵,嫁進來是吃苦受累的。
可不能被她給唬住。
只聽見年彥臣音色懶散:“還不快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