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折夕歎為觀止,她以為他們特地上門會帶給她一些有用的資訊,“出門右轉,慢走不送。”
萬軒:“……”這人怎麼油鹽不進?
“你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皇上的信任。”萬鶴終於開口,“但君心難測,尤其是你現在。”他打量著房間的佈置,“你的勢力越大隻會讓皇上越加不信任你,早晚罷了。”
到底是擁兵自重還是正常發展,都在皇上一念之間。
“我也不是一定要拉攏你,但只要你不插手皇儲之爭,我們也保證不會干預天璇樓。”
看來天璇樓的發展確實不錯,已經能讓六皇子派感覺到威脅了,“說的這是什麼話,皇上想立哪個皇儲是看皇上的心意,外人又豈能干預。”
萬鶴:“……”他也是沒想到,局勢都這樣了,安折夕還能拿語焉不明的話搪塞他。
但他也不能再接著問,被留下證據起碼是個不敬之罪。
他笑道:“安隊長說得對,晏白之事已然結案,不知何時返程?”
皇上喜歡自己的臣子都和和氣氣的,至少表面上得和睦,所以他們得一起回去。
“兩天後。”
江淮城的風向已經控制下來,天樞樓搶走的證據已經整理好,當事人封城主也還活著,帶回去交給大理寺再次審理備案,才算徹底完結。
彼時,是晏白放出來的第一天,他立在城牆之下,身旁沒帶別的人,略顯蕭條。
“想了想,還是應該說一句。”他鄭重地道,“謝謝你。”
安折夕來江淮城也就月餘時間,但江淮城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只能說,有些人就是有這樣的能力。
“謝禮已經收到了。”
晏白剛出來,天璇樓就收到一盒子地契和各種憑證,十分豐厚。
“身外之物罷了。”晏白笑道,“不及安隊長對我的萬分之一。”
聞年搭話,“怎麼聽著陰陽怪氣的,你不會還在怪隊長吞併你資產吧?”
晏白:“……”
他沒好氣地道:“你會不會說話,好不容易醞釀出來的離別氣氛都被人打亂了!”
聞年:“……”氣氛還需要醞釀,一看就不是真心的!
“說真的,你們以後是不是就不會來江淮了?”
聞年:“為什麼不來,等我們功成名就想找地方養老,江淮城絕對首選!”
晏白權當沒聽見,“正好我在江淮待膩了,以後有時間去找你們。”
說完這句話,心裡彷彿有什麼轟然落下,晏白心安了很多。
聞年沒心沒肺,“歡迎!雖然你在江淮罩不了我們,但我們在皇城也罩不了你。”
奪儲之爭已然白熱化,每天都是明爭暗鬥活不活的全靠運氣。
他們沒在城門口多待,因為鍾離的送親團已經到達皇城,欽天監算出來的良辰吉日就在三天後,不然他們也不會這麼急著趕回去。
畢竟安折夕的傷還沒養好,那朝廷的黑手估計很希望他們死在路上。
知府跟他們一起返程,待遇比封城主好很多,他最多是個監察不利之責,不會丟命,“安隊長,我怎麼總覺得有人跟著咱們啊?出了城就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呢?”
“哦?”安折夕閒扯,“可能是江淮有百姓覺得你尸位素餐,想解決了你吧。”
知府大呼冤枉,“城主一事上我確實失察,但在別的方面,我兢兢業業從無懈怠,自問無愧於心!”
“無愧於心就行。”聞年哼笑,“不然可能連你一起殺了。”
只要知府跟城主有一點勾結,幕後之人以防萬一都不會放過他。
語焉不詳地說了這麼多,知府也隱約明白了,想仰天長嘯,“那我們還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