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沉重,安折夕動作卻一點沒慢,“傅雲還記得嗎?她現在在我手裡,等你出來後我讓人把她送回去。”
傅雲沒涉及到封城主的謀逆當中去,瞭解到當年情況後府衙就讓他們把人帶回去了。
聽到這個名字,晏白注意力果然轉移一瞬,隨後疑問地道:“她不是離開了嗎?還有,為什麼把她送到我這?”
“啊?你倆不是纏綿悱惻情比金堅?”
晏白沒忍住翻了個白眼,“換你這麼被算計還愛的起來?”
看著之前好歹喜歡過,所以他勉強把仇只算在城主府,現在還讓他接著愛?他又不是腦子有問題!
“……”
“…………”
安折夕壓下把眼前之刃毀屍滅跡的想法,依舊很穩的手中藏著威脅,“人我會送到晏府,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我不摻和。”
晏白:“……”她救的人還想扔給她?
“傅雲這些年一直在城主府,你出事時對方想讓傅雲直接殺死你,傅雲以她無法在控制你為理由拒絕了,我把人給你,不管你對她什麼感情,把當年的事說開了總是好的,是非對錯也能有個決斷。”
晏白注意力已經不在疼痛上面了,“說的有道理。”但摻雜了感情,又豈是能輕易辯論清楚的,若是他早察覺到傅雲的心事傅雲的家境,或者傅雲直接向他求助,又怎麼會有之後的事情。
只能說誰都有錯。
“忍著點。”
雜亂的思緒想到一半戛然而止,體內所有力量向同一個地方湧去。大片的經脈被撕裂又修復。
蠱蟲長時間待在體內,說是已經成為身體的一部分也不為過,氣息融為一體,不然也不會找尋這麼長時間,想要除掉自然更痛。
那一刻,晏白是真的懷疑傅雲對他到底是愛還是恨了。
“我感覺到它在動了。”晏白擰著眉,這感覺很奇怪,他本以為自己會很排斥,但好像並沒有,真的是住在他身體裡太久跟他融為一體了?
他一陣惡寒。
“不太對勁。”安折夕用青霧之力包裹住蠱蟲,仔細感應著,“我本想著直接碾死在你體內,現在看來要引出來了。”
修士的身體自然能把體內的死物代謝掉,但這蠱蟲好像不同尋常。
晏白連忙道:“引出來,引出來再弄死。”他才不想這東西死在他身體裡呢。
經脈處接連傳出異樣的感覺,安折夕在他手腕處劃了一刀,一隻粉紅色的蟲子爬了出來。
指節大小,上面有繁複的紅色紋路。
“嘖。”儘管不難看,晏白也下意識不想多看,“怎麼弄死?”
蠱蟲一出來就往晏白的袖口鑽,晏白抖著手毫不客氣地甩開,蟲子砸到牆壁上,暈了一會兒又朝著晏白爬。
“這就要看你了,這種蠱蟲極為特殊,傅雲能透過它控制你,只要你擺脫這股控制,就相當於蠱蟲易主了。”
看來傅雲說她無法再控制晏白不是搪塞城主府,蠱蟲又被強制甦醒,傅雲徹底失去了操控蠱蟲的機會。
現在蠱蟲的生死就在晏白的一念之間。
“易主?它有什麼用?”
“那得你自己探索,或者去問傅雲。”不過不會比之前在傅雲手裡威力弱就是了。
看著又爬到他手上的蟲子,晏白忍了又忍,給它放到桌子上,神識裡有一道微弱的精神連結,另一邊確實是這個小蟲子,他已經能感覺到了,並且連結越來越強烈,可見這東西未來的威力確實不低。
“那它以後不會還要喝我的血吧?”如果這樣,再厲害他也不留!
“不會,沉睡相當於它的蓄能期,醒來後就類似於,”安折夕想了個比喻,“契約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