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裡消失些人太容易了,尤其是做見不了光的事的,根本沒有人敢大張旗鼓地找。
幾位皇室來給他們送行的時候,眼神格外幽深。
他們不知道自己的人栽在了誰手上,發作都找不準人。
應重璃湊到安折夕耳朵邊疑惑,“他們也沒睡好?”皇宮到底行不行啊,治安這麼差。
“估計睡得沒你好。”手下人出去幹壞事了,他們總要得到訊息再睡,奈何人一去不返一點風聲沒有。
若是死了天下太平,他們真正怕的是落到其他皇子手上。
熟悉的午門和街坊,司寇顏在宮門內站定,還能擠出笑容,“若是想走仕途一路,幾位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這些人本來有一大半會留在這裡成為她的左膀右臂,偏偏她派出去接洽的一個都沒回來,暗地裡她的人已經把皇宮翻了一遍,那些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似的,毫無蹤跡。
聞年笑容得體,“謝過五公主。”
大皇子和六皇子只是微笑,話都沒多說。
離開了皇宮的範圍,聞年大大地伸了個懶腰,真是造了孽了,在皇宮這半天比他在日不落還心驚膽戰呢。
“這才哪到哪啊。”應重璃掏出一張請柬塞給安折夕,“半個月後還有百花宴呢。”
這個宴會由來已久,是由三個郡的郡主牽頭舉辦的,地點雖然不在皇宮,但也在皇城內,那時候皇族血脈都會去的比這次慶功宴規模大很多。
“呃!”聞年一臉天打雷劈,“劈了我吧。”
說得好聽是把司寇正當齡的小姐公子聚到一起認識認識,暗地裡就是皇權糾紛結黨營私,一個人得長八百個心眼子。
不過這句話有效地緩解了聞年的愁緒,他不那麼傷感了,“那折夕半個月後見。”
安折夕沒有逗留,直奔流光郡。
皇城的繁華其他地方遠不能及,越往北越荒涼,衣飾從華服變成了粗布的短打,坊市只有零星的幾個攤位,碰到一個客人就夠攤主眉開眼笑,反倒是茶攤多了起來,裡面坐滿了疲於奔波的苦命人,遠遠就能聞見沖天的汗臭味。
這裡是流光郡的邊境津水鎮,處於混亂的中心,再往北就到了鍾離的地界,來往之人魚龍混雜,偶爾出現個豪華的府邸都能讓人繞著走,生怕踩壞了塊地就賠個傾家蕩產。
安折夕從遠處就看到了安府的門匾,鎏金的字樣高大的門楣,連看門的都比其他人要神氣。
“姑娘是要去安府?若是小事就算了吧,那家人十分蠻橫,這幾天好幾個人都被打斷腿扔出來了。”過路人看到她的視線,開口勸道,臉上帶著苦不堪言。
“這麼兇?”安折夕尾音上挑,略帶疑惑,她記得當時找的是個有些名氣但不出頭的人家。
路人臉一紅,都不敢抬頭看她,“是唄,姑娘實在要去的話千萬小心。”
“多謝你提醒。”她確實是非去不可。
路人搖頭,低著頭走了。
“誒你們幹什麼的?”一群趕路人身上揹著包袱,衣著襤褸面黃肌瘦,像是從其他地方趕過來的,還沒到安府前就被看守喝住了,“這是安府閒雜人等不得靠近,快走遠點!一群窮酸,晦氣!”
說著還上手了,一個年近八旬的老太太拄著柺杖都走不穩,被練家子推實了哪還能有命活。
看守面帶譏諷,這些人他見得多了,開始主家心善還會給些銀兩,後來人來的多,主家也煩了,讓他們自己打發。
剛要推上去,胳膊被人鉗住,他一個用力沒掙開,“這麼大的膽子敢管安府的事?”
人還沒看清他就被一股巨力掀翻,尾椎骨摔在地上鑽心的疼,他半晌沒站起來。
趕路人扶住老太太連忙對安折夕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