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之前的勝者無不是選擇留在宮內加官進爵,成為神衣衛或者加入其他署衙,贏得第一直接回去的還是頭一次見。”
司寇珩語氣未見異常,聞年心裡卻捏了一把汗,這些皇子皇女心如海底,一句話能有好幾重意思,你永遠也不知道他是真心實意還是在心有不滿。
“人各有志,大哥何必強迫別人呢。”司寇洛淡淡地道,“司寇境內也有很多隱世的高手,大哥莫非還要一個個去勸說他們為朝廷效力?”
宮殿上三個皇族血脈角力,其他人瑟瑟發抖肯不得當自己不存在,除了安折夕都恨不得鑽進桌子裡。
直到太樂署宮人進入宮殿,有一群翩翩起舞的優伶在中間阻擋視線,氣氛才有所舒緩。
待到彈唱之人散去,殿內一片其樂融融,外面已是月上半邊天。
“天色已晚,宮人已準備好住處,明天一早就會有人帶你們離開。”
真正的重頭戲,才剛剛要開始。
夜色正濃,安折夕支著腿坐在窗戶上,另一條隨意地在外面蕩著,手中的妖丹終於能肉眼看出小了一點,靈力在她體內翻湧,悄無聲息突破了二重境,充盈的力量反哺身體,終於不是一碰就碎了。
從木頭變成鐵片的區別吧。
她等待有緣人的同時,另一隻手向上翻起,枯榮之力的氣息傳開,卻十分不穩定,很快就鑽進她的身體消失無蹤了。
她契約枯榮木,並未徹底掌握枯榮之力,它就像一股氣力,摸不著握不住,十分玄妙。
她頭仰在窗戶上,這倒黴的混沌法器,就不能有個配套的功法秘籍嗎。
月光灑下來,一道陰影如入無人之境,快速在各個宮殿的房頂跳躍,餘光忽然看到一雙眼睛,他一驚,差點從房頂上掉下去。
“樑上君子的蹤跡都跟你這樣明顯?”
來人:“……”他明顯嗎?明明禁衛軍都沒發現他!
“安折夕對吧?”他腦中思索著今日的宮殿安排,落到窗臺前,“大半夜挺有雅興。”
“不及你們雅興高。”安折夕微微側身,讓他正對著窗戶,香爐下毒,床褥放蠱,連盆景中都有三四種不同的蟲子。
一股苦杏仁味撲面而來,還能看到地上橫列著被砍成兩半的白色屍體,來人:“……”
“誰這麼蠢,下這麼明顯的毒?”生怕別人聞不出來嗎,怪不得她要坐在窗戶上。
安折夕搖了搖手指,“當然不是,是我又加了點東西。”
還沒反應過來她能加什麼東西,來人就感覺頭腦暈眩,眼前的人都出了重影。
他頓時咬牙切齒,沒想到自己的夜黑風高計劃還沒實行就先被人放倒了。
“久違了,四皇子。”
暈過去前,司寇繁好像聽到了這句話。
一個晚上的時間,樑上君子的數量簡直令人驚歎,安折夕嘖嘖稱奇,對篩子似的皇宮大開眼界。
把又一個人踢進宮殿中,天色已經泛白了,地上歪歪斜斜地躺了七八個人,有想殺她的有打探訊息的有想合作的,無一例外,都躺下了。
安折夕坐在椅子上,前前後後地晃著,枯榮之力依舊時靈時不靈,偶爾出現的恐怖氣息能讓任何一個人心驚。
嗒嗒嗒,有規律的聲音不斷響起,司寇繁抗藥性不錯,成為了這些人中第一個甦醒的,還沒睜眼就被鼻尖更濃重的藥味衝了,差點要再次暈過去——沒暈成功,腦子還清醒了。
剛才安折夕一直坐在窗邊聞到的味道不是更重嗎,為什麼她沒事?
“醒了就睜開眼睛,毒藥又不致盲。”
即使有心理準備,司寇繁睜開眼睛還是被震驚了一下,清一色的夜行衣七扭八歪地陳列在地上,離他最近的就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