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週時間轉瞬即逝,他們依舊馬不停蹄地前行著,船底已然被那些寄生蟲重重包圍,猶如一層厚厚的盔甲。此刻,這些寄生蟲尚未爬上船來,每天他們都會嚴陣以待,四人分成兩組,輪流在船上巡邏檢查,一旦發現寄生蟲的蛛絲馬跡,便會拿起點火槍將其噴殺。
夜晚,許安然算著時間,到了可以做預知夢的時候了。
在北邊的山脈之處,有一座山峰,它並未被洪水淹沒。在那裡,還倖存著一些動物,它們憑藉著敏銳的直覺,在大水洶湧而至之前,便機智地躲進了山中。
山下與水交界的地方,有無數的寄生蟲在那裡,然而這些蟲子一旦離開水太久,便會如風中殘燭般死去。因此,距離水面大約四五米的地方,便再也尋覓不到這些寄生蟲的蹤跡了。
從夢中甦醒過來,許安然手握指南針,凝視著前方,船正筆直地朝著北方而去。她不斷加快速度向著北方飛奔。終於,經過三天三夜的日夜兼程後,望見了夢中的那座山。
此時此刻的船上,那些蟲子時不時地爬上來。羅熙宛如在夢中一般,研究出它們的習性,於是在許安然專注於開船趕路的時候,都是她帶領著兩個孩子一同與這些蟲子展開鬥爭。
抵達山腳下,他們迅速換上橡膠鞋,先是用噴火槍,如秋風掃落葉般將周圍的寄生蟲清理得乾乾淨淨,然後齊心協力地爬上了山。
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地避開動物出沒的地方,最終在半山腰找到了一個小山洞,洞內沒有絲毫動物留下的痕跡。他們將山洞仔細清理一番,取出帳篷支起。
歷經多日的奔波,眾人的神經始終緊繃著,如今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一番了。先讓兩個孩子回帳篷安睡,許安然和羅熙則在外面點燃了熊熊的火堆,並肩而坐。
羅熙凝視著那躍動的火焰,問道:“安然姐,其實我一直想問問你,你為何要特地跑去救劉悅呢?你們認識的時間應該也不長吧。”
許安然沉思片刻,答道:“我是可以對她的安危置之不理,但我既然知道了,如果就這樣不管她,我想我的良心會不安。”
望著眉頭緊蹙、一臉不以為然的羅熙,她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個聖母?”
羅熙側著頭思索了一番,頷首應道:“有那麼一點,如果換作是我,我或許不會去管那麼多閒事,太麻煩了。”
“起初,我也只想獨善其身,然而隨著時間流逝,我愈發覺得一個人的力量是如此的渺小。就如同在這個世界中,如果沒有你們的悉心照料,我或許在處理完寄生蟲後,還要疲於奔命地開船、吃飯、包紮,被這些繁雜瑣事所困擾。而正因為有你們在,我才能夠專心致志地養傷開船,其他的事情則交由你們去操持。”許安然感慨地說道。
羅熙還是有些不認同:“可是,你一個人雖然會手忙腳亂一些,但是這樣你不會因為救人而陷入危險之中啊,只要管好自己就可以了啊。”
許安然點頭認同:“確實是這樣。我完全可以明哲保身,不用管別人那麼多事。但是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遇到事情,我總想要去試一試,或許會有危險,或許會失敗,但還沒去試又怎麼會知道呢?或許,我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受到傷害,甚至可能失去性命。但我去做的都是我認為有把握的事,如果實在不行,我也會放棄。但連試都不試,我做不到。”
羅熙問道:“那如果,你幫的那個人傷害了你呢?”
許安然笑了,說道:“那我就報復回去,只要我不死,我一定會十倍奉還,殺了那個人。”
“可是,你又不能確定你幫助的人是好人壞人,你幫了別人,又沒有回報,豈不是很吃虧?”
“是啊,我很吃虧。可是,吃了一次虧,就不會再在同一個人身上吃虧了。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