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把人從身上拽下來,結果謝司禮被嚇得不輕,脖子都快勒斷了。
白奕也懶得拽他了,直接說:“再不下去,我請你吃子彈。”
“……”
謝司禮趕緊下來。
囫圇聽了一輪,江晚梓才隱約知道謝司禮為什麼見她跟見鬼似的害怕,敢情他以為她真死了,鬼魂回來索命的。
沈鬱寒被吵得腦殼疼,腦袋往後仰,眉頭緊了緊:“行了,她沒死,別磨磨唧唧的,趕緊過來處理傷口。”
沒死?
謝司禮走過去,伸手想碰一下江晚梓,結果“啪”的一聲被橫過來的手打掉了。
沈鬱寒斜他一眼,臉色不耐:“再磨蹭,手砍斷。”
“……”
縱使多疑惑,但眼神給沈鬱寒處理傷口要緊。
謝司禮趕緊蹲下,給他處理傷口。
腿部肉多骨頭少,子彈穿進去,沒有傷到筋骨,但畢竟傷口深,想要把子彈取出來,必須用刀子挖開傷口,夾住子彈從裡面取出來。
這個過程裡沒有打麻藥,放在常人身上必定是疼得昏過去。
但沈鬱寒在部隊裡的時候經常受傷,條件惡劣的時候,處理傷口都是生生割開皮肉。
許是這樣處理傷口的次數多了,男人的忍痛耐力大不少,腿部的傷對他來說不過是不致命的小傷。
但……
“噝……”
謝司禮剛把消毒完的鑷子插進傷口,沈鬱寒冷不丁地倒吸一口涼氣。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抬眼,一臉的不可置信:“很疼?”
“廢話。”
“……”
謝司禮看向旁邊的江晚梓。
江晚梓坐在旁邊,秀眉皺起,見他臉色蒼白,腿部傷口血淋淋的,不免也跟著疼起來。
她忍不住伸手,緊抓沈鬱寒的手,想給予他力量。
那安撫的聲兒軟軟的,像是冬日裡的棉花,又軟又暖:“不疼的,很快就好。”
謝司禮心裡冷嗤了聲。
當年為了救這姑娘,沈鬱寒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自己腹部打了一槍。
腹部器髒多,神經元比大腿更多,那一槍進去,疼得可比現在大腿傷大多了。
那會兒也沒給他打麻藥,他給他處理傷口時,他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結果現在呢,就腿部這點傷,倒吸的涼氣都給溢位來了?
“不是,我說寒哥,你也沒必要這麼……”裝。
“嗯?”沈鬱寒一個狠戾的眼刀子射過來。
臥槽,太可怕了!
謝司禮趕緊把最後一個“裝”字嚥進肚子裡,挑眉,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沈鬱寒轉眸看向旁邊一臉心疼她的姑娘,拍拍她掌心:“沒事,我不疼,別擔心了。”
“子彈都穿進肉裡了,哪有不疼的!”那姑娘眼淚簌簌就落下了。
這事兒也怪她,如果不是她掉以輕心就不會被綁架過來。
她沒想到對方會以假裝出車禍的受傷人員被推進醫院來搶救的方式潛進醫院,在他們那麼多人看守的視線下瞞天過海,把她給綁走。
那被電椅電擊的痛感至今歷歷在目,她僅僅一回想,就感覺面板和五臟六腑都在疼。
見她落淚,沈鬱寒也沒了裝的心思,連忙把人拉過來靠在懷裡,溫熱的掌心摸了摸她腦袋。
“沒騙你,我是真不疼,你別哭了,一哭我就心慌。”
謝司禮把子彈取出來時比較痛,沈鬱寒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下,視線掃了眼謝司禮手中鑷子夾著的子彈。
兩人視線對上,沒有說話,但謝司禮知道他想說什麼,便微微頷首,把子彈扔進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