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太過突兀,九辰一時沒反應過來,懵了懵,才喜出望外的道:“父王答應了!”
巫王倒是面無波瀾:“君無戲言。孤既允了你,豈會食言?”
“不過,死士營幹系重大,你又無掌管經驗,行事務必謹慎。營中小事就算了,涉及大事、要事,必須先報給孤,才可決斷。”
九辰早料到巫王會留有後手,只是沒料到,巫王沒有派人過來,而是親自插手營中事務,只能垂眸應道:“兒臣遵命。”
“孤已擬下密令,由季劍去擔任破虜營主帥。死士營與破虜營向來協同作戰,互為羽翼,遇事,你們要多商量。”
九辰一驚。
巫王只當沒瞧見他這反應,意有所指的道:“其餘事,皆可商量,唯獨軍國大事,不可兒戲。若有逾矩,就不是一頓板子的事了,能聽明白麼?”
“是。”
九辰明白,巫王是在提醒他,壁亭之戰,他和季劍一起假傳軍令之事,臉色立刻又白了幾分。
之後的幾天,九辰就沒日沒夜的在帳中昏睡。
內傷已無大礙,最棘手的,是胸口那道舊傷。幸而離恨天及時替他清理了膿血和屍毒,恢復起來,倒容易多了。
爐神祭禮結束,巫王已經在準備回宮事宜,各營都怕巫王突然巡查,日常操練,更不敢怠慢。
養傷期間,九辰清淨了許多,唯一牽掛的,就是子彥。但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本應住在王使帳中的子彥,自從他回來後,一次也沒有出現過。
直到有一日,失蹤許久的青嵐突然冒出來,他才知道,新兵營早已不復存在。
騎兵營的人多被季劍帶去了破虜營,步兵營和騎兵營剩下的那部分則被派出督造破雲弩,由文時侯調遣,新組成了督造營,延陵、延山和青嵐皆在其中。
青嵐滿腔怨氣無處發洩,只能來找九辰嘮嘮。
九辰有些無語的看著他:“你是哪兒來的自信,篤定我不會拆穿你身份?”
青嵐一臉生無可戀:“好歹我也救了你一條命,你忍心看著我橫屍軍前麼?”
九辰冷冷一笑:“在這個地方,覬覦破雲弩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青嵐嘿嘿道:“我早說過,我的任務是保護你,不是保護那把破弓。”
九辰實在懶得理他。
不過,從青嵐口中,他倒是得到一個重要資訊,子彥竟然主動請纓,去督造營協助文時侯鑄造破雲弩去了。
所以,養傷期間,九辰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督造營轉了一圈。
巫子玉還不知道九辰已經平安歸來,因而,乍見九辰出現,先是驚呼,而後眼睛一紅,道:“幸好殿下無事,否則,為兄死一萬次都不夠謝罪。”
九辰無謂一笑:“王兄言重了。”
巫子玉立刻熱絡的拉著九辰到帳中休息,招呼人端茶端點心,半盞茶後,有些心虛的笑道:“我都跟王上說了,能尋回紫衫龍木,全是殿下的功勞。可王上非要讓我來當這個督造官,為兄也愁的緊。以後,殿下可要多多幫我出主意。”
九辰聞言,微挑唇角,道:“這督造營中,都是巫國百裡挑一的工匠,王兄必定能得償所願。”
巫子玉立刻耷拉下臉:“什麼得償所願,殿下這意思,是怪為兄了?”
九辰卻已經把目光移向別處:“聽說,子彥王兄也在督造營中。”
“沒錯!”
巫子玉熱忱的道,說完,立刻懂了九辰的意思。
子彥擅畫,此刻,正在營地裡協助工匠們繪製草圖。
見九辰來了,他並未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波動,只恭敬的施了一禮,便繼續忙活手頭的事了。
這樣事不關己的冷漠態度,彷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