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楚妧的神情,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呢。
為什麼會這樣?
明明別人多看她一眼他都恨不得把那人眼珠子挖出來, 更別提有人當著眾人的面示好了,哪怕現在他稍微想一下那樣的場景,都恨不得將那人挫骨揚灰,為什麼她就可以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她不想完完全全的佔有他麼?
她不想他只屬於她一個人麼?
她現在居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問他,想如何處置紫苑?
若是他不處置呢?
若是他將紫苑留下來呢?
她會生氣嗎?
會不會像祁江的夫人一樣,一邊痛哭流涕的訴委屈,一邊命令下人將不安分的丫鬟綁了出去?
他到現在還記得祁江當時氣的跳腳的表情,和形容自己妻子的詞兒。
妒婦。
祁湛的唇角不自覺地揚了揚。
他喜歡這個詞兒。
祁湛轉過頭,正欲開口,可在看到紫苑衣物的一瞬,心底那翻湧而出的噁心感又升了上來,想要留下的紫苑的話如何也說不出口了。
他猛地別過眼,冷冷道:“將她趕出府罷。”
這種處罰對紫苑來說,已經很輕了,祁湛覺得楚妧肯定會有所反應。
他屏息聽著楚妧的話。
楚妧的肩膀鬆了鬆,依舊是那軟綿綿的語聲,依舊是那略帶輕快的語調,似乎從不會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將她困擾住。
她道:“紫苑畢竟在臨華院呆了三年,世子肯網開一面自然是極好的,下人都知世子寬宏大量饒了紫苑性命,以後臨華院若在想分配些下人也比以前容易的多。既然世子已經饒過紫苑了,就將她的衣物也收拾一下,讓她一併帶走吧。”
寬宏大量?
極好的?
她不但不氣,居然還要將紫苑的衣物收拾了,讓她一併帶走?
她還想著以後分配下人容易些?
她想的可真遠吶!
祁湛喉嚨微緊,像是堵著什麼東西似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轉頭凝視著楚妧,面色如平常一般冷淡,眼神卻像是結了冰似的,陰冷瘮人。
楚妧被他看的心底發寒,仔細把自己剛才說的話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沒說錯呀!
那他為什麼這樣看著自己?
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楚妧的大腦飛速旋轉著,不知自己該怎麼辦,卻也不敢說話。
就這麼僵持了半晌,祁湛忽然移開了目光,語聲冷淡道:“是啊,紫苑畢竟跟了我三年,除去這次的事兒倒也算盡心,就這麼趕走了未免太不近人情,不如再賞她二十兩銀子,讓她尋個好去處,以後也好有個安生之所,夫人覺得如何?”
夫、夫人……
他他他怎麼又叫自己夫人了?
楚妧汗毛聳立,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小聲道:“如、如此……甚好……”
她說甚好?!
祁湛猛地轉過頭,直勾勾地凝視著她,搭在扶手上的手驟然收緊,楠木雕花的扶手瞬間就被捏斷了。
楚妧呆站在原地,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
他他他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難道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嗎?
楚妧連忙道:“世子說的沒錯,紫苑在臨華院呆了三年,二十兩銀子肯定抵不過她這些年的一片苦心……我我我這還有些銀子,不如湊個整兒,給她五十兩吧!”
五十兩?
真是大方!
祁湛一顆心漸漸沉了下去。
他不懂楚妧究竟是不在乎,還是不明白?
祁湛緊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