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的頭,將她小心扶了進去,可也就是這一瞬,舒晚回眸剎那,就從他眼底看到了幾不可查的狠戾。
這種狠戾,帶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她心口怦怦直跳,車子發動不過幾秒,忽地,就聽車外傳來幾聲振聾發聵的爆破音和槍聲。
斯里蘭卡酒店爆炸的經歷,讓她嚇得立刻就失了控,下意識地就鑽進了易辭洲的懷裡,渾身發冷地戰慄著。
前排保鏢戴著墨鏡,回頭道:“易總,警察來了,我們……?”
易辭洲冷眼道:“開車。”
車子立刻發動,朝著旁邊的小路一路奔去。
舒晚聽到警察兩個字,顧不得車體顛簸,抬頭詫異道:“警察?”
易辭洲低頭看她,手掌扶住她顫抖不已的雙肩,極盡溫柔地安撫道:“我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別怕,嗯?”
舒晚怔住,看著他鎮定的雙眸,剎那間,她就察覺一二,愕然道:“你報的警?”
易辭洲怕嚇著她,抬手擁著她的後腦勺,將她貼近,道:“是邵梨,她看懂了你的畫本,知道你在白紙上亂塗亂畫就是想說明你自己就是那個賬本,所以她報警了。”
她顫著聲音道:“那證據呢?”
易辭洲抬了抬眼,釋然一笑,“為了配合她,是我告訴她易宏義這些日子的交易記錄都記在那幅董其昌的山水畫裡,於是她費盡心機偷樑換柱,送去了公安局。”
話音剛落,舒晚腦中一刻傾塌,邵梨聰明,她沒有什麼驚訝的,但是易辭洲居然主動將老爺子的證據雙手呈上,這一點,她實在是沒有想到。
她蒼白著臉色,雙手不覺抓緊了他的衣襟,問道:“然後國內那邊就聯絡了泰國警方,在這守株待兔?”
易辭洲沒有否認,“是,這種交易,當然要抓現行,有軍□□支、有鑽石,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舒晚聞聲,抖得更加厲害,她死咬著下唇,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那你呢?你故意自投羅網?把自己當成證據,然後一舉端了老爺子的南國黑市?”
所有的一切,彷彿就在此刻定格,像一個蒙太奇電影,充斥著兩種時空的碰撞,讓人看不透看不明。
除了可怕、瘋狂、變態,
舒晚竟然想不到別的詞來形容易辭洲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