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球了。
見他眉頭緊鎖若有所思,舒晚抱著膝轉過身來,問他:“辭洲,剛才是誰來了?”
易辭洲收斂神色,耐心地安撫她道:“沒有誰,走錯門了。”
“噢……”舒晚心不在焉地點頭。
她喊他辭洲,那就說明她的精神還是懵的,她的記憶始終反覆橫跳,沒有平衡點,更沒有終點。
易辭洲走到她身邊,仔細看了她一眼,瞧見她目光依然空洞無神,只好摸了摸她的頭,低聲道:“早點睡。”
舒晚聞聲回眸,抬眼看他,猶豫著道:“辭洲,為什麼這些日子,你都不碰我一下?”
他哽住,坦白講,他太想碰她了。
曾經,那種與她水乳交融的感覺,那種在她身體裡肆意放縱的感覺,那種居高臨下任意妄為的感覺,讓他無比回味。
可是現在,他不敢,更捨不得。
不知何時開始,他的思想就發生了改變,他怕他這骯髒的身體玷汙了她,更怕她在做|愛的過程中突然想起來一切,在他身下更加絕望。
所以,他不再碰她。
他不說話,舒晚也沒有再追問。
她不多時,她也就忘了。
二人沉默許久,舒晚看著天花板那簇吊燈光斑,恍惚不已,“我們是不是要結婚了?”
“是,是的,”易辭洲連說了三遍,“是的。”
也是,除了這個他還能說什麼?
他們很早就結過婚了,那天豔陽明媚,她笑得粲然心悅,或許,那是她生命裡最為開心的一天吧。
哦不,現在不一樣了。
可能她最為開心的一天,會變成他死的那天。
易辭洲苦笑,舒晚也對著他笑笑,笑得奇怪張揚,不等他有所反應,便又失魂似的看向了窗外。
……
第二天一早,易辭洲就開始著手準備婚禮。
因為準備太過倉促,名單上除了請來的一個媒體記者,連一個賓客都沒有,甚至雙方家人也沒有出現在冊。
婚禮策劃很是困惑,只當時有錢人會玩。
殊不知,易辭洲的真實目的,只是想用這場婚禮來保護舒晚。
他暫時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子那麼容不下她,所以他只能透過舉辦婚禮來將“溫夜”公之於眾,這樣易宏義便動不了她。
易辭洲翻看著婚禮策劃的圖冊,雖然心情極度煩躁,但這畢竟是和舒晚的一場來之不易的婚禮,他很是重視。
回想起五年前,他也曾這樣精心挑選著結婚場景。
舒晚喜歡室內,可他喜歡室外,因為室外更加嘈雜,舒晚聽不清他內心的厭惡。
蔓蔓百合花,
潔白的童話世界,
他們彼此說出誓言。
呵,可倒頭來,只剩下了淒涼的諷刺。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愛上了她,而且愛得太滿太溢,愛到快要把自己淹沒。
冊子被來來回回地翻,最終,易辭洲指著一個粉紅少女心的場景,一頭亂麻地說道:“就這個吧,幫我約巴厘島的dove教堂。”
策劃小姐接過一看,為難道:“易總,要預約dove教堂,起碼要提前一週,萬一……”
不等她說完,易辭洲不耐煩地說道:“沒有什麼萬一,後天我必須要舉行婚禮,否則我花那麼多錢找你們做什麼婚禮策劃?閒的嗎?”
他戾氣頗大,策劃小姐著實嚇了一跳。
她有聽聞前陣子鬧出的花邊新聞,知道這個易總不好惹,又瞥了一眼兩邊面無表情的付沉,更不敢再說什麼。
她畏懼地點了點頭,道:“易總放心,我會跟dove那邊爭取的。”
說完,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