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流絮草可不是浪得虛名。”丁左兩手一攤,悠悠然的說:“預計再有倆月就能班師回朝。你呢?好不容易來西北一趟,得空也逛逛這雍州之地吧?”
提起遊樂賞玩,江漓情不自禁的想起遠在千里之外,正氣急敗壞往這兒趕路的顧錦知。事發突然,他得到訊息留了個口信就走了,指不定顧錦知如何暴跳如雷,追又追不上,攆又攆不著,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拿可憐巴巴的鬱臺出氣。
就如江漓想的一樣,鬱臺躺平在地上也躲不過一支冷箭穿心,他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替江漓擔了後果,莫名其妙的當了顧錦知的出氣筒。嗚呼哀哉,只能找清煙去賣賣慘求安慰。一路上跟著顧錦知心急火燎的往邊境駐軍那趕。
翌日,蒼農右將軍襲擊帥帳的訊息就傳遍整個軍營。除了一陣後怕,那就是滿腔憤恨,怪自己防守不利,也譴責蒼農的卑鄙無恥。
軍中將士身強勇猛,常年混跡軍營,又在丁左的管教之下,每一個都是不懼生死,鐵骨錚錚的硬漢。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五大三粗,但經歷同生共死,拋頭顱灑熱血,這一切造就了軍營中如鐵的紀律,剛硬的情誼。
不過,軍營中盡是些粗人,突然多出來一個身姿纖細,氣質出塵,面容俊美的公子哥來,著實太過顯眼。可謂萬雞叢中一隻昂首挺立的七彩鳳凰,高傲,冷豔,愛答不理。
既叫人驚歎,也惹人遐想。不出半個時辰便引起議論紛紛——這人什麼來頭?
第89章番外:嚇著
“他是何時來軍營的?”
“誰知道,不過我聽說,他昨夜在將軍的帥帳中待了一晚上。”
“他去將軍帳中幹啥?”
“身為一個男人長成這樣,我看怕是將軍也不得不被……”擦拭□□的千夫長語氣一僵,唇角勾起一道陰邪的冷笑。
那人遊走在營帳間,風塵灰土都不敢近身,彷彿怕將此謫仙之姿汙染了一般。就連那萬鷹之神也屈尊降貴,從九天雲霄墜落,縈繞在此人身邊久久不捨得離去。
千夫長雙眼微眯,電光火石之間,他五指用力握住槍身,提氣照著遠處弱不禁風的文人墨客飛射而出。眾人猝不及防,有人驚叫也有人樂得看戲。卻見後者從容不迫,面對足以碎甲裂石的□□竟絲毫未露怯色,反而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那□□從他身側擦過。
眾人怔鄂的看著,神色各異。
還是千夫長最先反應過來,他久經沙場磨練一身好武藝,□□往哪兒射,能不能刺中人,他都是有把握的。原本也只是想嚇唬嚇唬這人,給個下馬威什麼的,若能瞧見他屁滾尿流抱頭鼠竄的樣子,也不失為一種樂趣。不過這樣的結果,難免有些差強人意。
“不好意思!”千夫長從地上悠悠然的站起身,一邊拍著衣服上的灰塵一邊朝江漓走去:“這位公子,真不好意思,我手滑了。這兒是軍營,我們都是些在戰場上摸爬滾打的粗人,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流血啊,死人啊都見得多了。你不一樣,這刀啊劍啊的太危險了不是,嚇著了吧?”
千夫長表現的關切備至,笑聲中卻透著肆無忌憚的嘲諷。
文人看不起武人的粗獷蠻橫,而武人也看不起文人的手無縛雞之力。
眾人或坐或站,這熱鬧看的那叫一個津津有味。
“千夫長這百步穿楊的功力真叫人歎為觀止。”江漓眸光冷淡,隨口一說。
千夫長哈哈一笑,心底湧出一股小得意,看向一旁振翅的蒼鷹:“沒傷到你的鷹吧?”
江漓伸出手,海東青凶神惡煞的瞪著千夫長,大有一種衝過去啄死此人的氣勢。千夫長略有詫異,畢竟此鷹不如他以前見過的那些,更為兇猛,強健,不是一般品種。
“過來。”江漓又喚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