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是啊將軍,陛下說了,要老臣幾個想盡辦法治好將軍。若治不好……”大夫無奈的一攤手,一臉哀容:“老臣幾個也不必回去了。”
丁左:“……”
竟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
“還有啊將軍,那驛使還帶了一封書信過來。”大夫遞給丁左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不知是誰給您的,驛使也沒說。”
丁左費力抬起手,大夫忙拿了兩個靠枕給他墊上,又去端了兩盞蠟燭照明。
丁左攤開信紙,落目一瞧,上面只有兩個字:安否。
“安否?”大夫瞄了一眼,和藹笑道:“想是將軍在京中的好友託人送來的吧?”
丁左看著那熟悉的筆跡許久,會心微笑,輕輕應聲:“是啊,很好的摯友。”
第88章番外:平定
一晃三日,丁左畢竟年輕體壯,身體恢復的快。雖然還不能下地,但已經能做到起身,並且少量的吃些食物。他將信紙裝入信封,遞交給候在一旁的驛使:“有勞了。”
“將軍客氣了,此封回信定為將軍轉送。”
丁左嘿嘿笑道:“小哥慢走,等過些陣子本將軍回京,到時候請你喝酒哈!”
驛使咧嘴笑著,又說了些關切之語便匆匆離開。
到了夜間,軍營中掌燈,副將率人巡防營地,見沒有意外便囑咐了幾句回帳中休息。夜深人靜時,燃燒的乾柴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格外清晰。士兵分為幾個小隊守夜,來來回回有條有序。
大夫挑燈夜讀,給丁左換了新方子,臨走之前為丁左緊了緊棉被,便打著哈氣端著燭臺往外走。
忽然湧入一陣涼風,微弱的燭火熄滅,帳內一片昏暗無光。寒流吹得大夫脖子一縮,他忙掏兜去找火石。突然一道厲風擦著他鬢髮極速而過,他感覺耳朵有些涼涼的,下意識伸手一摸,雖然看不清什麼,但能覺得手指上沾到了發黏發澀的液體,湊到鼻尖處一聞,大夫渾身膽凜。
是血?
大夫驚慌失措,忙掏出火石點火,光線剛亮起來,還不等大夫轉身去一看究竟,賬外又一陣厲風射進來,燭苗瞬間吹熄。烏漆墨黑的帥帳內,震驚萬分的大夫甚至忘了大聲求救,就聽見“乒乒鏘鏘”兩聲響,又傳來一人痛苦的悶哼,大夫老臉煞白,手忙腳亂的將蠟燭重新點燃。
與此同時,遠處傳來被驚醒的丁左的怒喝:“何人膽敢擅闖帥帳!”
大夫嚇得手一抖,燭臺差點摔地上。
燭火燃燒,偌大的帥帳亮堂起來。擅闖者總共兩個人,一個身著夜行衣躺在地上,兩眼上翻,唇邊帶血,咽喉的位置留下一道極細的劍口。另一人站在不遠處,身著藍衫,單手握著一把寒如冰雪的傳世名劍。雖是利器卻無半點血腥汙濁,可散發出的逼人鋒芒,彷彿能攝魂蝕魄。
那一瞬間,讓大夫震驚的不再是敵人夜闖軍營,也不再是與閻王擦身而過。而是那位突然出現在帥帳之內,單手持劍的藍衫公子。且不說那如鬼似魅的身手,光是超塵絕世的姿容就叫大夫目瞪口呆了。
“小表弟?”適應了光線的丁左看清來者,驚喜萬分,若不是他有傷在身,肯定得跳起來撲上去。大夫忙過去攙扶丁左起身,拿了兩個軟枕墊在他腰後,倆人一個錯神的功夫,再回過頭來一看,那把如霜似雪的寶劍已不知被藏到哪裡去了。
丁左心情大好,完全無視了地上的死屍:“這兒距離金陵千山萬水的,你怎麼跑來了?舒王呢,就捨得你走?”
“西北大軍雷霆萬鈞,一舉攻破蒼農防線,雖大獲全勝,但主將卻受了重傷。”江漓半蹲下身,撥開那黑衣屍體的衣領,在其後頸的位置刺著境外民族特有的紋身:“我聽到訊息,便從荊州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