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思來想去,彷彿看見了希望的曙光熊熊燃燒。立即張羅著跟宮中太醫會診,說幹就幹,三日之後便決定執行此方案。
新療法的治療過程並不輕鬆,各種稀奇古怪的湯藥加身,先是由太醫們親身犯險,自己嘗上一嘗看有沒有毒,等試的差不多了再給顧錦知送去。奈何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顧錦知長年服藥,什麼奇珍異寶沒吃過?體內的抗藥性強的驚人,如此這般必須加大用藥量,可又擔心顧錦知體弱承受不住如此強劑量的猛藥,更怕一碗藥灌下去了,以毒攻毒再把睲瀾惹毛了,到時候毒發攻心,顧錦知直接死翹翹。
周大夫想破頭皮,盛了一勺新的藥方餵給了圈養的白兔子,等當天下午再去看時,因為藥勁兒猛烈,白兔子上吐下瀉,活活被拉死了。
前來一探究竟的鬱臺一陣心驚肉跳:“周大夫,您有把握沒有?”
“沒有!”周大夫滿屋子逛蕩,愁眉不展:“王爺的體質特殊,平常用藥量根本不夠,必須加強再加強,可沒法試藥,測不準藥量。這要是有了閃失,王爺不得跟這兔子一個下場?”
鬱臺膽戰心驚的嚥了口唾沫。
“我是大夫。”周大夫突然停下來鄭重其事的說了四個字,鬱臺正莫名其妙,突然看周大夫端起新鮮出爐的藥碗,二話不說就要往自己喉嚨裡灌。嚇得鬱臺急忙衝過去攔住,大叫著道:“你瘋了?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兩勺就能讓你歸西!”
周大夫當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那怎麼辦?這可是為了王爺。”
鬱臺雙唇抿成一條線,黑黝黝的眼中透出堅定決然的光,他伸手去搶藥碗:“我來!”
鬱臺抓了個空,藥碗被突然伸出的第三隻手截胡了,那手的主人動作極快,搶過碗的瞬間就一飲而盡,周大夫跟鬱臺猝不及防,待反應過來之時,雙雙臉色大變。
“江公子,你這是幹什麼?”周大夫嚇得三魂不見七魄,彷彿看見了自己被顧錦知扭斷脖子的未來。
江漓放下一滴未剩的藥碗,以袖口抹去唇邊濃苦的藥漬:“我身體底子好,又是習武之人,無礙的。”
鬱臺臉色難看至極:“可您上月才幫助王爺度過睲瀾毒發,耗損真氣精力,真的行嗎?”
“放心吧。”江漓安然淺語:“若有不好,我能以內力將藥逼出來,無須擔心,也不要告訴錦知,免得他小題大做。”
“是,是……”周大夫心有餘悸的試了試額角冷汗。誰敢告訴王爺啊,那不是找死呢嗎?
新雨樓冬暖夏涼,春秋兩季溫度適宜,院中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如詩如畫,神迷欲醉。
可再好的桃花美景周大夫都無心觀賞了,他坐在江漓對面,忐忑不安,喝進嘴裡的茶也食之無味,第三十七次開口問道:“江公子,您現在感覺如何?”
“還好。”江漓手捧醫書翻頁:“頭有些暈。”
周大夫急忙拿紙筆記錄:“服藥後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出現了眩暈症狀,應當加一味鳳尾參。”
“公子。”身邊候命的清煙神色緊張道:“可還有其他不適的地方?”
“靈臺和肺俞兩處穴位隱痛,胸口沉悶,呼吸受阻。”
周大夫面色凝重,縷了幾把鬍鬚,將脈枕遞了過去:“江公子,來。”
清煙心驚膽戰的看著周大夫診脈,既想問問情況,又怕打擾周大夫看診。周大夫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把清煙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
“原來如此,黃芪放多了,草菇放少了,還得加一味玉竹……”周大夫著忙記錄,又趕緊給江漓行針,不由得感慨道:“多虧江公子內功深厚,方能壓制這麼猛烈的藥方。”
“周大夫,要不要緊啊?”在外候著的鬱臺膽怯道。
“無妨無妨,老夫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