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站在那裡,定定的望著前方爭鬥的夜來幽和江漓出神。
女殺手想憑藉最後一口力氣高聲呼救,告知遠處夜來幽逐暉成員被斬殺殆盡的訊息。不僅是杭州,甚至是三山五嶽,整個大禹國境內所有的逐暉成員皆被連根拔起,或死或逃,本就內部動搖的逐暉受此等劇烈衝擊,雖然不想承認,但昔年威名赫赫的殺手組織逐暉,或許真的離滅亡不遠了。
再看遠處那瘋癲狂悖的夜來幽,女殺手一陣心驚,若首領再失敗,那逐暉就真的完了。
女殺手欲大喊大叫,奈何她嘴巴張著老半天,愣是發不出半點動靜,急的滿頭大汗,眼前一陣陣發黑。
“你省點力氣吧。”背對而立的顧錦知似是察覺到女殺手的異動,冷聲道:“再掙扎下去會導致氣血逆行,屆時不用我動手,你自己就翹辮子了。”
女殺手愣了愣,餘光惡狠狠的撇向後頸上扎著的銀針,心中惱怒無法遏制,想開口問些什麼,奈何使出渾身解數就是發不出聲音,只能乾著急。
一旁暗衛心裡揣著跟女殺手同樣的問題,走至顧錦知身旁,卻又不知該如何向失聰的舒王爺表達意思。抓耳撓腮了半天,支支吾吾的反倒把自己憋夠嗆。
顧錦知側目看他一眼,清淡的月光為他明亮的雙瞳鍍上一層迷離的色彩:“本王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在奇怪,既然本王暗中剷除了逐暉殘部,卻又為何臨到跟前,反倒袖手旁觀了。”
“是,王爺難道不想過去幫一幫江公子嗎,雖然屬下們不才,不及夜來幽那女魔頭的功力,卻也能在旁協助江公子一二,王爺……”暗衛說了一通,對上顧錦知早已移開的視線才恍然大悟,說了也沒用,他聽不見。暗衛有些小尷尬,只好閉了嘴,用力的點頭以作回應。
“蝦兵蟹將,本王可以幫他解決。但是主帥,本王沒有資格去插手。”顧錦知目視前方纏鬥的二人,目光深邃又沉重:“那是漓兒的家仇,需得他自己報才行。本王就當個見證者,親眼見證那一刻的到來,便是了。”
暗衛瞭然於心,恭敬見禮:“王爺的體貼入微,屬下明白了。”暗衛說著,轉頭看向了遠處在風中泣不成聲的夜來幽,沉聲道:“依屬下拙見,那夜來幽氣數已盡,想必江公子的夙願很快就會完成。”
顧錦知唇角微揚,露出一抹很淡卻很暖的笑意。
第70章終結
瀑布流水,牡丹花謝。夜來幽的身上已被霜辭割出數之不盡的血口,她卻好像渾然不覺得疼,一個人又哭又笑,說些全無邏輯,是非顛倒的胡話。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瘋了。
淡紫色的衣裳被殷紅的血液染透,離遠來看,觸目驚心。夜來幽低頭瞧著血跡斑斑的身體,非但不急,反而痴痴的笑了。笑容中透著興奮,眼神中卻流淌著哀婉:“你恨我,報復我。你要以把我千刀萬剮的方式來祭奠你妻子?”
江漓站在稍遠的地方,迎上夜來幽愈加瘋狂的視線,心中一片清冷。如今的他看夜來幽的眼神已沒有了昔日那般恨意,反而多了些諷刺。
愛江茗愛到發瘋的地步,但她不算可憐人。畢竟她為了那扭曲的愛,被扭曲的心靈唆使著屠殺江家滿門,百餘口生命死在她的手下。她是個狠毒的人,喪心病狂的人。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被原諒。
“你是來討債的。”夜來幽的神志不清,淚眼朦朧間,逐漸看清了遠處站立之人到底是誰。風吹乾了淚,淚又浸溼了風。她纖瘦的身體飄搖著,任由鮮血打溼土地,不知不覺間,身體竟變得很疲憊,連握住劍柄的手都在顫抖。
“江漓,”夜來幽仰起頭,唇邊溢位一道孤傲的冷笑:“本座命人殺了你江氏滿門,本座又親手殺了你父親母親。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你來尋仇,本座卻對當初所做所行一點都不後悔。若上天再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