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知貼俯下身,雙唇輕輕的落於江漓一向冰涼的薄唇之上。比蜻蜓點水稍微慢一點的親吻,顧錦知深深凝望著江漓,見他沒有反抗,心中情到深處難自禁,免不得貪心。便遂了自己的心意,以他溫熱的嘴唇去溫暖江漓蒼白且微涼的雙唇。
那屬於江漓的獨有的初雪氣息撲面而來,清新舒暢,沁人心脾。顧錦知不由得將江漓抱緊,那溫潤清涼的觸感讓他神智迷離,如痴如醉。不知不覺中,顧錦知的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忽然感覺身下人一發力,勢如排山倒海,叫人無力反抗,一陣天旋地轉,顧錦知就由上方變成了被壓在下方,他腦子有些懵,就見江漓伸出白皙的玉指輕輕搭在他雙唇之上,語氣一如往日那般清淡平和:“王爺剛剛捱過暒斕,身虛體乏,得多歇息。”
顧錦知:“本王……”
江漓唇角勾起一道詭譎的笑意,疾指一閃。顧錦知腦子嗡的一聲,視線頓時變得模糊,一陣鋪天蓋地的睏意襲上心頭,儘管他再抗拒,也抵不過被點了睡穴的霸道功力,不情不願的閉上雙眼,渾渾噩噩的不知東南西北。
顧錦知:“……”
又被他“羸弱無害”的外表給騙了!
江漓坐起身,拽過床裡的錦被給舒王爺蓋上。他睡得很熟,幾乎一動不動,可他的手始終緊攥著江漓的腕骨,生怕這個寶貝疙瘩趁他熟睡之時逃跑了似的。
罷了。
江漓靠坐在床頭,靜靜看著他。
人人都以為舒親王是個富貴王爺,體弱病軀,只知享樂,百無一用。可誰又知道,他被這天下奇毒折磨二十年的苦楚折磨。每一次毒發,無藥可醫,只能憑藉自己的殘軀,自己的一身傲骨硬生生挺過來。其中的忍耐力,意志力,絕非常人可比。
鬱臺頂著一雙核桃眼在周大夫的院子煎熬,左手拄著下巴昏昏欲睡,右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火爐,心情放鬆下來人就困得哈氣連天,眼見著兩眼一翻就要睡死過去。端了藥材出來的周大夫大叫一聲:“別把藥煎糊了!幹嘛呢!”
鬱臺嚇得瞬間驚醒,平衡沒保持住,差點一頭扎爐坑裡:“啊,對不起,我剛看火候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