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公百忙之中前來見本宮,是有何喜?”皇后冷冷的掃了王暢德一眼,自從上次江一磊被皇上當場撞破,她心中便一直對王暢德有所懷疑,想來王暢德這樣的人能在宮中順風順水的活了幾十年,定不會只攀附一棵大樹。
那日的事情,王暢德明明有機會提醒江一磊,卻並未說話,雖他自己解釋說是皇上不許他說話,但如果他真的對江一磊忠心耿耿,對自己這個皇后忠心耿耿,哪怕咳嗽一聲又怎樣呢?難道皇上會因此要了他的命?
兩人都是城府深重之人。自會防著彼此,當然,也能相互利用,這便是宮廷的生存之道。
“娘娘。陛下今日提及殿下,老奴見他心中掛牽殿下,眼看就要到年關,正是殿下入朝拜見陛下的最好時機,若殿下肯跟陛下認錯,也許殿下就不用再去荊楚貧瘠之地。”
“什麼?你這是什麼意思?陛下對磊兒一向不冷不熱,王公公,你莫不是想哄本宮高興?”皇后先是一驚。隨後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在後宮呆久了的人,臉上是沒有真情實感的,有的只是虛與委蛇,裝模作樣。
“奴才不敢,殿下確有此一說,雖說陛下向來偏愛太子,但太子殿下自孃胎出來便身子虛弱,雖陛下並未公告天下,但娘娘是最清楚不過的……”
“放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江一凡身子骨不好還是本宮給他害的?”皇后抬起眼睛瞪著王暢德,王暢德卻搖了搖頭。
“娘娘,您想想,自古以來,有哪位帝王會扶持一個病秧子登上高位?更何況,太子長期臥病在床,手中並無實權,雖說太子府門客眾多,卻不過都是些文弱書生,娘娘,權利是搶來的。”王暢德伸出手突然握緊拳頭。
皇后聽他這樣說,一時怔楞,陷入沉思,沒錯。王暢德說得有理,江一凡自孃胎出來身子骨便比常人弱,若他登基,少則三五年,長則十來年,如此以來,諸侯王便會舉旗爭帝位,天下一亂,南陽和西戎便有機可趁,到時候國將不國。
心中雖認同王暢德的說法,臉上卻一副漠然的神情。“哼!王暢德,你今日跟本宮說這些。可知是大逆不道之罪?你就不怕有朝一日陛下知道,將你碎屍萬段。”皇后冷笑,用眼角餘光掃了王暢德一眼。
“娘娘言重了,奴才並沒有說什麼,奴才已拜訪過娘娘,如今天寒,還請娘娘多多保重身子,老奴該回去伺候陛下了。”說罷,便跪下行禮。
“行,你下去吧!”皇后並未看他,對他的話卻是半信半疑,但王暢德沒有理由要騙自己。陛下雖然兒子眾多,但其餘的不是貪圖享樂,就是膽小怕事,要麼就是空有一身力氣,算起來,也只有江一凡可以和江一磊一搏。
可恨當年那賤人竟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江一凡這賤種生了下來,只差一點了,當年太后明明不許皇上前去看那賤人。女人生孩子是晦氣之事,卻不曾想皇上違背母命也要前去。若皇上沒有去,那劉穩婆怎會被嚇到,怎會將那孩子接生出來?
皇后惡狠狠的想著,竟忍不住咬牙切齒,臉色發白。“江一凡,該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搶也搶不走,當年你娘鬥不過本宮,你這賤種也鬥不過我磊兒。”皇后喃喃道。
馬車一路疾馳,不過幾天時間。眾人便已經進入東始山地區,一路上,藍天白雲,翠樹環抱。雖馬車捲起沙塵,卻並沒有什麼阻礙,所有人的心情也如同這天氣一般明朗。
“真沒想到這地方竟這麼美。”葆宜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
“這可是我見過最美的地方了,當然。我們鬼醫谷更是這眾美之中最美的地方,眼看就要到冬天了,一定是蒼茫一片,你們知道嗎?當雪積到這麼厚時,我們便會做雪洞。”青月興奮的比劃著,一副主人公的樣子。
當初她和白穀子,蘇雅漾一同回到鬼